姜安城微微笑了笑:“我自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一开始就不会同?她在?一起。”
花仔的目光在?他脸上?巡梭,他的神?情端然,除了笑容里那一丝苦涩,看不出一丝破绽。
原来夫子除了会兵法,说谎也很厉害。
如果换一个人当她面骗人,她有本事?用陌刀叫他投胎重新再活一次,可他这样,她却发现自己生不起气?来。
这样苦笑着的姜安城,让她想去抱一抱。
他永远清醒,永远不会出错,做事?永远最最稳妥。
因?为身后有那样一个爹,所以他必须把事?情瞒得?死死的,谁也不告诉。
包括她。
“怎么了?”姜安城觉她的脸色不大对。
花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面酸酸软软的,特别难受。
和当初在?阵法中看他痛哭狂乱时的感?觉一样。
“没?什么。”花仔咕哝着,吸了吸鼻子,“你是不是带羊肉来了?我闻着香味了。”
能惦记着吃,想来确实没?什么。姜安城放心了,让人摆上?饭菜,因?天寒,怕菜冷得?快,每一道菜底下皆有一只底座,用细炭温着。
最后端出来是一只香气?四溢的烤全羊。
花仔深深吸了一口气?,食物的香气?像温暖的火焰,将那些奇怪的情绪驱散了不少。
算了,管他娘的,夫子这么能干,就算是再大的麻烦也会自己解决,要她操哪门子心?
姜安城将烤全羊挪到她面前,割下一片放到她的碗里:“尝尝看。”
羊肉看上?去色泽红亮,但花仔一口咬下去,眉头皱起来。
姜安城:“味道不好?”
花仔道:“味道还成,就是老了点儿。不过没?事?,反正我牙口好。”
姜安城自己尝了一口,总结:“看来是烤久了些。”
花仔一边“嗯嗯”点头,一边大块朵颐,还是很给面子地消灭了一整头羊。
姜安城问:“所以,这羊肉是今日的好吃,还是昨日的好吃?”
花仔肚子饱了,整个人也暖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情绪终于消散了,整个人舒舒服服地瘫在?椅子上?,拍拍肚子:“当然是昨天的。”
姜安城:“……”
花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夸你心上?人做的好吃,怎么看上?去不大高兴?
姜安城似乎从此?烤全羊烤上?了瘾,一连数日,花仔每天都?有烤全羊吃。
有时候是烤老了,有时候是羊肉还带着血水,有时候是淡了,有时候是咸了……不过有个统一的结果,那就是花仔全部把它们干掉了。
花仔最后摸着滚圆的肚子,心里寻思着该怎么给姜安城一个建议——能不能换一种?方式谈情说爱?做菜这种?事?情还是要专心点啊夫子!
不过这么吃,再加上?她又能睡,且还有姜安城盯着喝药,花仔伤势愈合的速度超出大夫的预料,没?几?天便?可以自如走动了。
而这天姜安城带来的烤全羊终于做到了色香味俱全,外酥里嫩,咬一口鲜汁四溅,味道也调得?恰得?好处,花仔尝了一口就呆住了。
“好吃么?”姜安城问。
花仔猛点头。
“是最好吃的吗?”
“最最最最最好吃!”花仔一面狼吞虎咽,一面含糊道,“这要是拿去北疆开店,松鹤楼就要关门大吉啦!”
“松鹤楼?”
“是云川城的一家馆子,他家的炙小?牛肉和烤全羊最有名了,我和老大都?喜欢吃,每次有收成了都?要去大吃一顿。”
姜安城点点头,“炙小?牛肉……”
“夫子想吃吗?”花仔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北疆?我请你去吃。”
姜安城没?有说话。
北疆……少年的游历计划里也包括了这个遥远的地方,但那是姜家二公子的梦想,不再属于姜家少家主了。
花仔敏锐感?觉到他好像有些低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好像获得?了某种?兽一样的能力,嗅一嗅他周身的空气?,大约就知道他是个什么心情。
她想了想,抬起头看着他,认真?地唤了一声:“夫子。”
“怎么?”姜安城尝了一口羊肉,让羊肉的鲜美滋味在?口腔里化开。
果然万事?万物的道理皆通,任何一样东西都?不可能凭空得?来,须得?经过仔细地学习与反复的失败,才能掌握真?正的精髓。
“——你和郡主私奔吧!我帮你们!”
“咳咳咳咳!”
姜安城差点儿当场成为姜家第一位被羊肉呛死的少家主。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一定妹想到的二更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