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尔快速地敲下一句,“给你一个往超人脸上扇巴掌的机会，来不来。”
对面一直显示正在输入,好半晌亚瑟才发来一句,“不了,谢邀。”
塞西尔盯着屏幕沉默了一会，这个世界的海王从一开始就很干脆利落地和超人划开了界限，哪怕是后期双方开战，他依旧明确表明自己不属于任何一方阵营。
可,毫无疑问的。他是一位有血性的君王，他在呛了超人之后选择回到亚特兰蒂斯保护他的国家。
“超人已经有了陆地的控制权,如果戴安娜成了女王,她心甘情愿上交天堂岛的控制权，有了两方势力,下一个要攻打的就是亚特兰蒂斯。”
谁都能看出来,超人的野心远远不是一个地球能够满足他的。
他已经开始失去本心,被人类的欲望蚕食了。
“没有理由。”亚瑟很快的回了他一句,过了一会又想起了什么一样补充到,“我们有过约定，我不会掺合他们的事,他们也不会对亚特兰蒂斯出手。”
“他之前和布鲁斯也有过约定。”
塞西尔在敲下这句之后手指有些抖，他想起了那封信里写的东西,最初超人给他们所有人的承诺：建立一个没有任何犯罪的世界，只是抹掉那些罪犯的自我意识，将他们圈养起来。
一切的一切在最初都很完美。
直到他们联系到了一个和他们相似却又不同的世界,那里的闪电侠没有被卢瑟谋害，而卢瑟也没能成为总统。过激的超人认为那个世界也需要和他们一样的秩序，他将那个世界的英雄囚|禁了起来，并企图控制另一个世界的秩序。
毫无疑问的，他失败了。
而领主蝙蝠矛盾的思想造就了他最后死于超人手中的结局。
半晌没有回应的屏幕再一次亮了起来，亚瑟发来了一句十分简短的回话，他说：
“你在走布鲁斯的老路。”
他没有说你在自寻死路，但意思也差不了多少。布鲁斯没能争取到哥谭的独立，他或许也不行，但是他想更直接地去结果超人的性命。
这个世界因为超人而崩塌混乱，他得付出代价。
塞西尔最后把他的方案给亚瑟发了过去，他还有时间，在领主们没有正式和主世界开战之前，他都有时间，他依旧能够和领主超人慢慢耗下去。
卡尔和戴安娜是最早回来的，即使他们出任务的距离最远。
超人在进行任务到一半的时候收到了火猎辞职的消息，火猎没有当初亚瑟那样明显的质疑他的选择之后退出。对方只是很平淡的表示他觉得疲惫了，不想继续下去了。
卡尔没勉强，火猎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他找到了新的，足够将那帮多管闲事的人一击致命的办法。
塞西尔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像是一个普通的下属来迎接两个领主的回归。他没有过多的表示些什么，戴安娜看到他总会有种无名的怒火，塞西尔会让她联想到那个死去的布鲁斯，他们父子俩一样的让人感到不爽。
哈，好笑的众生平等。
冠冕堂皇的庇护罪犯的理由。
卡尔停在了塞西尔对面，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他示意戴安娜先行一步，自己留下来有事。
戴安娜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塞西尔，迈开步子直接从塞西尔身旁撞了过去。力度大的过头，加之对方有意为之，塞西尔觉得自己肩骨差点被她给撞碎。
他下盘压的很稳，以至于戴安娜撞了过去也没有踉跄或是摔倒的迹象。
“我们谈谈，关于荣恩的事。”
卡尔不动痕迹地皱了皱眉，随即看向塞西尔。直觉告诉他荣恩的离开多半和这位新上任的蝙蝠侠有点关系，但是荣恩没有直说，塞西尔见到他们俩的反应如常，让人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或许只是我有些多疑。
卡尔揉了揉眉心，接着问道，“荣恩离开的时候你似乎就在他旁边，大厅的监控收音效果并不怎么样，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塞西尔心猛地沉了下去，他没有注意到大厅内也有安装监控，荣恩走之前那些话最好是没人能够通过口语读出来，不然哈尔和迪克的性命都无法保全。
“只是说自己有些累了，详谈了一些往事罢了。”
塞西尔面具之下的眼睛盯着地板，确定自己没有和超人对视。
“往事？譬如……？”
塞西尔翻了个白眼，“譬如布鲁斯是怎么死在你们手里的，我想您比谁都要清楚，不需要我继续说下去了吧？”
卡尔原先还咄咄逼人的气势一下子散了，他原以为是塞西尔在劝导荣恩脱离他们，他以为布鲁斯的孩子会和他一样站到自己的对立面。
卡尔有些恍惚，面前站着的似乎不再是塞西尔，而是满脸失望的布鲁斯。
“别和你的父亲一样，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卡尔在威胁他，超人的直觉发现了塞西尔的背叛他的证据，但是他没能发现任何的实际线索，他选择继续相信塞西尔。
“是的，我不会让你失望。”塞西尔压住了所有的情绪，他回答道，用着最虔诚的语气。
那次对话结束之后，超人偶尔会让他插手一些正联的相关要事，而频繁出现在卡尔嘴里最多的一句，就是“布鲁斯从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