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浔心知若是硬拼起来,他便要一人应对这境界颇高的女鬼以及那一群女子,恐怕难有胜算,必须先拖延一二,给明风充分的解析时间。
“你不需要知道,”女鬼向楚浔所在之处缓缓走来,明风便一刻不停地感知女鬼周身的气流强度等多项指标,尤其是她腰际的桃花铃之功用,开始进行细致的分析,“毕竟,他与你无关不是么?你本来可以不卷进来的。”
“他是我一手养大的徒弟,”楚浔暗自将灵力遍布体表以作防备,语气冷冽道,“倒是你,才是真的和他没关系。”
若不尽快套出女鬼的确切身份,此间困局便是愈发难解。
“我怎么会和他没关系呢?”女鬼冷哼一声,道,“我可是他的……不对!你休想诈我,我不会说的!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不知是触及了她什么痛处,她语气逐渐暴躁,面色也愈发惨白,周身阴气鼓荡,几乎要形成实质,不光楚浔受其影响,便连其后的鸢儿等人,亦被此重压逼退半步。
鸢儿面色一白,顶着压力上前几步跟在她身后,柔声劝慰道:“主上,您冷静些,还不到时候呢。正事要紧。”
她说这话时,面上神色有些飘忽,竟像是有些惧怕那女鬼一般。
楚浔敏锐地发现,在她二人脚下,影子也有不同。
鸢儿等人身为实体,脚下便能现出一片阴影,而那女鬼却是没有影子的。
楚浔回忆了一下那日借萧清毓识海所见景象,瞳孔骤缩。
萧清毓那时亦无实体,在烛光照射之下,依然也有影子,而眼前的女鬼,却从头至尾都没有。
那便不是有无实体的问题。
在楚浔快速思索之时,天狼忽然兴奋起来,在他识海里一个激灵,向上猛地一窜。
“天狼,怎么了?”察觉到天狼突如其来的异常,楚浔在识海内与它沟通起来,“你发现什么了?”
天狼竟似被魇住一般,半晌才回过神来,迟疑道:“我似乎看到了法则。”
停顿片刻,天狼继续道:“与噬灵藤和……我自己气息相若的法则之力,或许还要加上那方玉佩,都有些相似。”
“你说你做什么不好,非要把那萧清毓捡回去抚养,”楚浔表演出的惊慌明显取悦了女鬼,她并不急着与楚浔一决高下,神色傲慢道,“现在沦落到给他陪葬的地步。”
“你究竟把他怎么样了!”楚浔胸口起伏不定,逐渐歇斯底里。
女鬼满意于他慌张的神色,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楚浔腰间,道:“只要你把它给我,我或可以饶你一命。”
她要的是玉佩!
可这玉佩分明是萧清毓近日才镌刻出来,与萧清毓幼年经历并无关系,她又是如何得知?
楚浔不动声色地向虚空之中望了一眼,双拳微微握紧。
莫非又是天道的手笔么?
“这是我的,”楚浔嗓音微哑,似是压抑着极大的痛楚,将手按在玉佩之上,后退两步,神色戒备,“你想干什么!”
“来,把它给我。”女鬼语调和缓且带蛊惑之意,与她腰间铃铛响声隐隐保持相同节律。
这、这不是心理学家常用的催眠么?
楚浔大感荒谬,她这手段又是自哪里学来?
唯有使她放松防备,才能套出事情原委。
楚浔眼睛微眯,身形也是一晃,做出一副神魂动荡的样子。
“把它给我,你还能活命。”说着,她的手便探向了楚浔腰间玉佩之处。
“你要它……做什么……”楚浔极力模仿自己曾于书中所见的催眠状态,双手自然垂落,嗓音亦是有气无力,即使女鬼已至近前也没有多做防备。
毕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位大人果真不曾骗我,这法子当真有效,”女鬼面上笑意更甚,已将玉佩视作自己的囊中之物,“快给我吧。”
那位大人?难不成,也是个穿书者教给她的?
“是我、我的,”楚浔佯装失神,努力向后艰难地移动半步,暂时避开了女鬼的手,“你要它能有什么用……”
“有了它,我就可以为姐姐报仇了,”女鬼动作狠厉起来,指如疾风,直击楚浔腰侧,“快给我!”
楚浔拔剑在手,剑芒一闪,便将其动作阻拦在外,冷笑道:“我可没有答应。”
只是剑芒虽将女鬼驱逐,袭至她身上时,却仿佛只砍中了一团空气。
“你敢骗我!”女鬼周身气势暴涨,双手一击,无数桃花花瓣化作杀人利器,皆向楚浔所在之处席卷而来。
“师尊小心!”
下一瞬,庙门大开,而萧清毓焦急的嗓音,自桃花娘娘庙中传来。w,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