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参见太子妃。”太子妃并未被赐封皇后,如今依旧是太子妃。
看着穆白,太子妃嗤笑一声:“本宫可担不起这礼,指不定日后,本宫还要向大人行礼。”
“太子妃说笑了,虽然不知太子妃日后母仪天下,谁敢叫太子妃行礼。”穆白只当听不出太子妃话里的意思,不紧不慢的回道。
“呵。”太子妃只是望了一眼穆白,转身带着身后一众伺候的人,离开了御花园。
“大人不必记怀在心,太子妃一向不待见旁的人。”管事宫女见穆白只瞧着太子妃离开的方向,不说话也不动,连忙劝慰,却说着谁都不信的话。
穆白笑了笑,最后也没有去御花园,而是折回了偏殿。
一连数十日,穆白都被软禁在皇宫内,他出不起,别人也进不来瞧他。甚至不少朝臣上奏,穆白祸国殃民,惑陛下心智,请求旭帝处斩了穆白。
只可怜旭帝自以为隐晦的金屋藏娇,竟然人尽皆知。
当下,旭帝怒斥了几个朝臣,贬官罚俸不在话下。当下便是坐实了穆白祸国殃民的名号,也不知是谁穿出去的,不少百姓请愿,只求旭帝处斩了穆白。
纵然有意将这些话语远离穆白,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穆白到底是还是知道了,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大人……”两个小宫女原本笑谈此事,谁知一回头就瞧见穆白站在那里,当下就白了脸,跪下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起来吧,再和我说说,百姓们说了什么。”穆白倒是不恼,让两个宫女起来后,便问。
小宫女起身后,战战兢兢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边上的管事宫女被穆白压着,硬是说不出一句斥责的话。
待两个小宫女离开后,穆白冷冷的看了一眼管事宫女:“让她们来我身边伺候。”
“是,大人。”管事宫女应了下来,跟着穆白身后,回了偏殿。
这夜,穆白熄了灯后,坐在桌边,彻夜未眠,只等那人前来。
旭帝深夜前来的时候,看见端坐在桌边的穆白,倒是没有多惊讶,叫人掌了灯,在他对面坐下。
“如今,锡之该称陛下,还是殿下。”穆白也不畏惧,修长白皙的手指把玩着琉璃冰裂杯,在灯光下愈发显得好看。
旭帝几乎快挪不开眼睛了,鲜活的穆白,比沉睡的穆白更加动人。他再寻不到世间任何一个词,用来形容穆白了。
“锡之私下唤朕意洺便是。”旭帝笑道,透过穆白,也不知道看到了谁。
“君臣有别,臣不敢唤陛下名讳。”穆白当下就跪了下去,说道,“陛下圣明,自当以天下为任,如今百姓怨气,还请陛下做主。”
“你且放心,有朕一日,必不会让你委屈。”旭帝扶起了穆白,保证道。
穆白从来没有急过,这一次却因为旭帝而恼火。不过几日,事情就已经闹成这样,只怕再过几日,就要闹得满城风雨,只怕届时便是不斩穆白不罢休了。
可,穆白就是诸葛转世,陛下不听,任他再厉害,也没有半分用处。最后,旭帝离开了偏殿,徒留穆白一人,一夜不眠。
穆白被困深宫,寸步难行。而他布置在外的一切,却井然有序的运作着。
而掌握了原本属于庆帝的大半个地下军队的虎符,也被穆白的手下送到了齐尉离的手里。
如今,旭帝手中有半个地下军队的虎符,而齐尉离手里也有。两方势均力敌,一时间难分上下。
“你竟还有心情喝茶。”太子妃寻来时,穆白正坐在院子里喝茶,面前摆着一盘残棋。
抬眸看了一眼太子妃,低头继续研究着面前的残局:“左右也是这般,不如寻些消遣。”
“局面动荡,你没有半分想法?”太子妃坐到穆白对面,原本急切的心也奇异的平静了下来,“你倒是不同寻常。”
“臣子出谋,自是要陛下斟选。”抿了口君山银针,入喉回味无穷,面上倒是露出了笑意,“太子妃可是有事来寻锡之?”
“你走吧。”太子妃遣散了宫人,捧着茶,最后,说道。
将手中的黑子落下,穆白一笑:“那便,劳烦太子妃了。”
天底下,有哪一个女人会容忍自己的丈夫心底有另外的人。纵然那个人,是个男人,也注定不会有一个名分。
再出皇宫,却是三日后。穆白坐在遣送他南下的马车上,手里转着佛珠,心内莫名不安。
“白白,你确定太子妃不会出手对付你吗?”絮絮坐在穆白的腿上,扒拉着他的衣摆,百无聊赖的问着。
敛眉,微微一笑:“太子妃不会对付我。”
因为,太子妃的敌人,到底不是他。
絮絮放下了心,抱住穆白拿来的糕点开始啃。系统无心,自然是瞧不见朝廷的风风雨雨。
撩开帘布,穆白望了一眼外面的树林,眼神一暗。
这次的任务,他只怕是完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