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报的警?”
“是我。”一个西装革履,神色略显疲惫的男人回答。
警察问了几个基本问题之后,又问:“你是怎么发现她有自杀倾向的?”
姜知昊把今天早晨的情况仔细的讲了一遍。
今早本来给庄梓预约了精神科的心理专家看诊,昨天她也答应了会过去,结果过了预约时间,她人不仅没去医院,也没去个电话说明原因。冯医生是姜知昊托熟人找的,见人不来,就给庄梓打了个电话,谁知竟然无人接听。于是转而又打给姜知昊,精神病人本来就很危险,怕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姜知昊听闻消息后,紧接着也联系了她几次,然而始终无人接听。
“她最近这段时间状态特别不好,偶尔精神还会恍惚。就在昨天,她前任未婚夫在万达广场对别的女孩儿高调示爱,闹得全城皆知。”姜知昊痛心道:“我怕她是受了刺激一时想不开,一着急就直接报了警。谁知道,竟然会真是这样!”
“她有精神方面的问题?”警察问。
“是。”姜知昊拧眉,苦涩道:“她这几年的遭遇很波折,情感上的,家庭里的,累积的打击不少。半年前,我老婆,也是她亲姐姐,突遭车祸意外,她一病不起住了半个月的院,到现在也没完全恢复,长期失眠头痛,严重时候还会精神恍惚。昨天,偏偏又发生了那么一件事,简直雪上加霜。”
了解完情况,初步判定为自杀未遂。
负责笔录的两位民警离开医院前,教育了姜知昊几句,又交代他好好看着病人,不然要为造成社会负面情绪不良影响和浪费公共资源进行处罚。
.....
庄梓清醒过来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时间何几。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头部和胸腔里传来一阵隐隐的不适感,右手背上还挂着点滴。
她难受地皱了皱眉,扭头环视房间,才知道自己是在医院。
姜知昊推门走进病房,见她醒了,快步来到床边低头观察她:“现在感觉怎么样?”
庄梓动了动干涩的嘴唇,虚弱地出声:“我在医院?”
“可不就是在医院。”
庄梓脸色煞白,狐疑地望着他。
“我真没想到你情况会这么严重。”姜知昊一脸忧心:“你现在一个人住很不安全,我看出院后还是先搬来我这边,怕你再做这种傻事!”
庄梓听得糊涂,呐呐问:“什么意思?”
姜知昊在床边的椅子里坐下,神色凝重道:“警察进去时满屋子臭味,厨房里燃气灶开着,煮水饺的砂锅水溢出来浇灭了火,天然气泄露了一夜,得亏你卫生间的小窗户开着,不然要出大事!”
庄梓脑子里血液一轰,脸色刹时一变。
这......不可能啊。
她昨晚分明收拾好了厨房才去卧室洗澡,用过的餐具和没吃完的食物绝不会放着过夜,这是她向来的习惯。
而且,她昨晚凌晨一点钟睡得时候一切还挺正常,她也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压根就没去煮过什么水饺。
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流进身体,刺激着她心脏一阵冷颤,一直蔓延到了头皮。
“现在劝你你肯定也听不进去。但你这么糟践自己,你觉得你姐姐活着会不会对你特别失望?”
庄梓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大脑里一片空白。
“我请了个护工来照顾你。”姜知昊恨铁不成钢般地叹了声气:“其它事还是等你出院了再说吧。”
庄梓气息微弱地开口道:“手机给我。”
“做什么?”
庄梓惨白着脸看向他,因为紧张,咽了下干枯的嗓子,坚定道:“给我。”
姜知昊不明所以打量她两秒,还是从兜里掏出了电话递给她。
庄梓接过手机,微微抖着手指,拨打了110.
.....
半个小时后,来医院办案的民警换了另外两个人。
庄梓还在打点滴,见他们进来,在护工的帮助下慢慢从床上坐了起。
他们向庄梓出示了警官证,其中一个叫谢逵的警察问她:“刚刚是你报案的吗?”
庄梓点了下头:“是我警察同志。”
姜知昊在一旁忙接话道:“早上南馨小区那边也是我们报得警,不过现在有些其它情况。”
“发生了什么?”谢奎问。
庄梓笃定否认:“我没自杀。”
“不是自杀?”谢逵不了解具体情况,但一大早也听同事说了南馨小区那边的事情,狐疑道:“可你家人报案为什么说你是因为感情和家庭原因受了刺激产生的自杀倾向?”
“他不了解情况。”庄梓摇头补充:“我不可能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做这种蠢事。”
两个警官都微微愣了愣。
谢逵问:“那是什么原因,你讲一下。”
庄梓神色沉重的看着他们:“前段时间家里发生过几件奇怪的事情,我在客厅装了监控,只要一查,就能真相大白了。”
“什么奇怪的事情?”
姜知昊见庄梓没有力气,说话有点费劲,便替她回答道:“东西莫名出现在不该出现的位置,最离奇的一次是客厅里的花盆无缘无故被挪到了阳台上。小区查过监控,没有小偷进屋,我们原以为是她自己精神恍惚做过的事情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