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甜点头，“因为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过的，所以问一问你。”
“之前我过生日的那一次，他前前后后准备那么久，本来我是想也好好帮他过一次生日的……”本来是纠结老父亲自己会不会办生日宴，现在不得不改变思路。
“如果是你给郁总过生日，他大概会很开心的。”
唐立说，“之前郁总每次收到你的礼物都特别高兴，心情可以好很久。”
“然后你们工作也轻松很多？”
听到郁甜的玩笑话，唐立也笑着点头：“对，对，我们沾光。”
“好的。”
郁甜看一眼车窗外的风景，心里有数，“我知道了。”
*****
郁新的生日在周三。
周二这天晚上，为了守十二点，郁甜特地比平时多做一张理综试卷。
停笔的时候差两分钟零点。
她没有对试卷答案，拿上一旁提前准备好的生日礼物下楼。
轻手轻脚溜到二楼老父亲的房间门口，郁甜把礼物挂在门把手上，想着等郁新明天一早起床就能发现礼物。结果她转身刚要溜，老父亲忽然打开了房间门。
郁新假装没看见礼物问：“甜甜这么晚还不睡？”
计划失败的郁甜，小跑着溜回门边，取下礼物递过去说：“生日快乐！”
“祝老郁新的一年身体健康、天天开心！”
她嘿嘿笑，“还有，财源广进，生意兴隆，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老父亲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还忙不迭说：“好好好，继续努力挣钱，让咱们家甜甜有钱花，随便花。”
两个人乐了半晌，郁甜才抱怨：“我本来想偷偷的，结果……”
“这么晚，您怎么也没睡？”
“口渴，起床喝水。”
老父亲轻咳一声，“不是一直没睡，是睡醒一觉了。”
郁甜十分配合的不拆穿老父亲的话。
她只是说：“那您喝完水以后赶紧休息，明天下班早点回家吃饭。”
“好好，知道了。”
老父亲笑眯眯，“甜甜也快点回房间睡觉。”
父女两个互相道晚安，各自分开。
郁甜回房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躺下睡觉了，而老父亲拆开礼物，然后……穿着自个女儿送的新皮鞋，从二楼走到一楼，从一楼走到二楼……直折腾到后半夜。
生日当天，穿着女儿送的新皮鞋去上班的老父亲，早早下班回到家。
郁甜已经放学了，正在厨房忙活。
作为一个无收入的高中生，即使买生日礼物，说到底还是花的老父亲的钱。
所以，她唯有下厨为老父亲准备大餐、煮长寿面以示心意。
“您先看会电视吧。”
见郁新进厨房，郁甜把他拉到客厅让他坐下，又递上一杯鲜榨果汁。
老父亲笑呵呵点头：“好。”
郁甜也笑：“咱们争取天黑前吃上饭！”
这边话音刚落，门铃声响，郁甜又跑去开门，把人迎进屋。
此前，她特地邀请陆城一家今天来郁家吃饭。
如果不是觉得不合适，郁甜更想请一大票人帮郁新过生日，就像郁新帮她过生日时候那样。但考虑到以往情况，又不想只他们两个人，最后还是请了陆城一家。
在这种情况下，陆城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陆伯伯和陆伯母。
既然能一起过春节，那么一起过生日大概也行？
郁甜去上陆家和陆建达、宋玉芬约时间的时候，他们很痛快便答应下来。
因而有了这项安排。
“老郁，我们来给你过生日了。”
陆建达笑着走向郁新说，“你不会嫌我们一家打扰吧？”
“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接收到郁甜眼神暗示，老父亲笑呵呵道，“我这欢迎还来不及呢。”
郁新在客厅招呼陆家一家三口。
从厨房里又端出来三杯果汁的郁甜，很快钻进厨房继续忙。
因为郁甜想自己来，所以她给保姆阿姨放了一晚上假。
只是拜托阿姨帮自己把菜买回来了。
买回来的肉类都是提前处理好的，省下不少功夫。
郁甜算着时间，确认自己一个人没问题。
但陆城依然跑到厨房来了。
他不声不响出现在郁甜的身后，把专心致志切菜的郁甜吓一跳。
“咳……没事吧？”
看见郁甜惊魂甫定的表情，陆城内心小小的懊恼了一下。
“没事。”
郁甜摇摇头，“就是没注意你……你去客厅坐吧，我这里自己就可以。”
“我帮你，一个人太慢了。”
陆城说着又解释般道，“反正我在客厅坐着也无聊。”
“这个白菜要洗吧？”
不等郁甜多说，陆城已经自觉的捋起衣袖，开始帮忙干起了活。
看这样是赶不出去了。
郁甜也懒得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就随便他去，继续忙着自己该忙的。
陆城安静洗了会菜，看看站在灶台前的郁甜，找了个话题。
他问：“你要进班里的女篮队？”
“啊？”
忙着看西红柿炖牛腩怎么了样的郁甜，反应慢半拍，“哦……是。”
“体育老师不是说人不够？”
“正式队员以外，还得有替补才行，就让我也上了。”
“你不会打篮球吗？”
陆城下意识打量一下郁甜的身材，“你看起来，其实挺像会打篮球的。”
“会一点点，但是非常业余。”
郁甜说，“球类运动没练过还是不太行，何况还讲团队合作。”
陆城似乎有所好奇：“那你以前练过跳高？”
“没专门练过。”郁甜否认，“也只懂一点，校运会纯粹运气好。”
“夏天学校会开游泳课。”
陆城垂下眼，想到学校那些男生，说话间轻轻皱了皱眉，“游泳你会吗？”
“会……”
提起游泳，郁甜记起旧事，突然生出恍惚的感觉，不由自主愣了愣。
不去想的时候不觉得。
一旦回想起来，会发觉时间的冷漠，永远都不会等任何一个人。
那之后到现在再也没有下过水。
自己应该……没问题？
郁甜胡思乱想，被陆城一句“土豆怎么切”拉回思绪。
她撇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打起精神：“切丝，做酸辣土豆丝。”
“好。”
陆城答应一声，继续帮忙。
有陆城帮忙切菜洗菜，郁甜顺利赶在天黑之前，把八菜一汤摆上桌。
作为寿星的郁新，自然还有一碗卧着荷包蛋的长寿面。
郁新很高兴，把自己珍藏已久的红酒拿出来开了。
三位长辈一起喝一点酒，郁甜和陆城依旧乖乖喝鲜榨果汁。
一顿饭吃到半天。
郁甜把冰箱里冷藏的蛋糕取出来。
老父亲对着燃烧着生日蜡烛的蛋糕许愿：“希望我家甜甜平安健康长大。”
“希望她做自己喜欢的事，遇到喜欢的人，永远都开心快乐。”
隔着跃动的火光，看着一脸慈祥的郁新，郁甜想起曾经也对她说过差不多话的那个人，禁不住红了眼。她始终笑着，因为是高兴的日子，因为是幸福的事。
帮老父亲把生日过得其乐融融，目的也就达到了。
陆建达和宋玉芬临走时，郁甜把提前准备好的谢礼拿出来送上。
依旧不大稀罕，是她自己做的饼干和牛轧糖。
郁新也劝着他们收下，陆建达和宋玉芬才没有推辞收下了。
送走客人，郁新和郁甜关门回屋。
老父亲沉浸在感动的情绪里，认真对郁甜说：“谢谢甜甜，爸爸很高兴。”
“你高兴，我高兴。”
郁甜笑吟吟的，想起什么，又严肃强调，“您别往我卡里打钱了。”
“我零花钱还有很多的。”
“你给我那么多钱，虽然我挺高兴，但是也没必要……”
老父亲委屈脸：“这是嫌爸爸只会打钱？”
郁甜：“……”
“我知道了，不打钱就是了。”
老父亲许下承诺，又说，“餐厅和厨房明天让阿姨收拾，甜甜上楼吧。”
郁甜被老父亲催促着回了房间。
但到第二天，她发现，不打钱是不打钱了，改送名贵首饰？
看一看被摆到面前的金镶玉手镯，然后看一看满脸无辜的老父亲……
郁甜：“……”打不过打不过。
*****
学校组织的篮球比赛，男女组都有。
郁甜作为八班女篮的替补队员，训练是要跟着一起的。
说是训练，可距离比赛才一个星期，像她这样只能叫临阵磨枪。
学校内部比赛，替补上场机会其实不太大，无非有备无患，多少是个意思。
明白这一点的郁甜，心思多少有些散漫。
然而，参加班级训练第一天，看到陆城的时候，她意识到事情不妙。
“陆城答应这几天帮咱们女队训练，也挺不容易的。”
篮球队队长发言说，“大家欢迎一下。”
其他女生不少脸上看得到兴奋。
甚至，由于陆城出现在这片篮球场，没多会儿，围观的人也变得多起来。
“跟着陆帅哥好好练啊。”
队长强调一句，“特别是咱们班的替补队员，辛苦一下，努努力。”
陆城视线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视线落在郁甜的身上。
他语气平静：“一起加油。”
觉察到他的视线且作为替补之一的郁甜：“……”
现在退出，是不是不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我终于又更六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