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嗣：“随口一问罢了，殿下若是不想说，那也无妨。”
“其实也没什么。”沈卿卿道，“大理寺怠慢轻视你，跟曹大人坐视不管，多少也有点关系，如果没有他的默许，那些同僚怎么敢肆无忌惮？不过从今往后，他们再也不敢了，你会有查案的机会，不会再有人使绊子。”
高嗣的手顿了顿：“殿下真是良苦用心。”
沈卿卿一时还捉摸不透他话的意思，帕子突然从她的背部滑落至水中，高嗣的手探到前方，把她的手轻轻扯开，沈卿卿身子一僵，他的手覆了上来，唇在同时贴上耳畔，轻道：“殿下……”
他的声音本应如水般清列，此刻却分外沙哑，听到耳朵里去，沈卿卿只觉身体发软，几乎要跌落到水中，又被他牢牢支撑住。
沈卿卿颤抖着声音道：“不……不要。”
高嗣的声音自耳畔传来：“为何不要？”
沈卿卿微喘着气：“等会……等睡觉时，熄灯……”
她每说出一个字，只觉得分外难为情，这已经是她能够忍受的极限。
却不曾想，高嗣轻道：“我若是想现在呢？”
沈卿卿脑袋嗡地炸开，她想不通先前看着她的脚，都会耳根泛红的高嗣，怎么才不过一会，就完全变了副模样。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根本不敢回头去看，身后有温热贴了上来，她的心顿时咚咚狂跳。
高嗣哑声道：“殿下，看我。”
沈卿卿似受了蛊惑般，鼓起勇气回过了头去，只见高嗣的墨发已然放下，跟她一样散落在肩侧，衬得肤色更加雪白，通透无瑕。
他澄澈明净的眸中，染上了几分褐色，看上去晦暗不明，往日浅淡的薄唇，此刻有些微微湿润的红，如同莹润了露珠的浅粉桃瓣，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采撷。
沈卿卿只看了一眼，想要低下头去，却被高嗣挑起了下巴，迫使她微微抬头，对上那双眸子时，她没由来的害怕。
高嗣仿佛看出她的想法：“你在怕什么？”
没等沈卿卿回答，他的唇覆了上来。
沈卿卿被吻得脑袋发懵，身子也被四处点着火，无数簇小小火苗，烧的她脑袋发晕，在迷迷糊糊之际，她被抵在浴桶边沿，高嗣盯着她的眸子：“沈卿卿，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沈卿卿意识不清，顺着他的话回答：“喜欢……”
高嗣唇角泛起丝笑：“是吗？”
沈卿卿还想说些什么，下一瞬，她的身子猛然一弓，指尖紧缩陷进肉里，唇瓣几乎要绞出血。
她想过初次会很疼痛，却从来不知有这么疼，水波四起，花瓣浮动，她看着眼前的少年，忽然觉得万分委屈，他没给她半分缓解机会，他当真不知道疼疼她吗？
高嗣倾身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唤着道：“卿卿……”
他的话又轻又柔，宛若羽毛拂过耳畔，撩的人酥痒难耐。
他从没这么喊过她，如今是第一次，沈卿卿心里的某处地方，蓦然就塌陷了下去，高嗣又道：“我更喜欢你……”
沈卿卿倏然红了脸，所有委屈刹那不见，她伸手抱住眼前的人，看着他潮红的眼角，不由自主吻了上去。
高嗣偏头躲开她的唇，湿漉漉的眸子犹如小鹿，看着她一眨不眨，眼里盛满了渴求：“你喊喊我……”
沈卿卿心里怦然一跳，涨红着脸小声道：“驸……驸马。”
高嗣：“不对。”
沈卿卿嗓子发紧，咬着唇瓣软软道：“夫君……”
高嗣眼里漫上失望：“也不对。”
沈卿卿心里打着鼓，高嗣想让她喊嗣嗣？不行，她可喊不出来。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高嗣，你别太过……”
“对了。”高嗣眼中漾起笑意，在她的唇角吻了吻，道，“我是高嗣，不是谢锦书。”
沈卿卿身子猛然一僵，她抬眸对上他的眼，他的眸此刻有些晦暗幽深，一眼望进去，她竟然看不到她的存在，亦或是她的存在，被融进了那深潭中。
高嗣擒住了她，没有半分预兆，水声开始哗哗作响，甚至有大片水花荡出了浴桶外，浸湿了一片地面，沈卿卿疼的厉害，想让他清醒一点，却被他牢牢制住。
“看清楚了。”高嗣的眸变得无比幽深，抓着她的手逐渐用力，“看清楚眼前的人，他是高嗣，不是谢锦书。”
沈卿卿默默忍受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等高嗣伏在她肩头喘气时，她一口咬在他的肩头，高嗣身子猛然一僵，没有挣扎任她咬着。
直到尝到了血液的咸腥味，沈卿卿才肯松口，高嗣想抱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沈卿卿看着他道：“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