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宁青文抚额,忙道:“二姨娘,你是要鸡翅吗?”
二姨太脸颊腾起两朵红云,羞得不敢抬头,低声道:“我要鸡翅!”
宁博远抬手,挟了一块鸡翅放在二姨太碗里。
众人皆惊,老爷什么时候学会帮家里人挟菜了?
三姨太差点想摔桌,好么,还是小看老宅来的老虔婆了。
一个端正室的架子,一个瞬间化身小妖精,老爷一进门就被操纵了,天哪!
饭毕,老妈子端水来给众人漱口。
崔秀秀趁机说:“老爷,可怜兰香对你一片痴心,今晚便让她服侍你罢!”
宁博远看一眼二姨太,见她娇羞得像新嫁娘,心中瞬间起了一阵愉悦感,点头道:“她今晚跟我住书房,明天再让人收拾一间房给她住。”
“谢谢老爷!”二姨太抬头瞥一眼宁博远,又忙忙低头,状似十八岁少女。
宁青文看着好戏,特别想笑。
崔秀秀一下又想起什么来,跟宁博远道:“老爷,适才三姨太说不好安排我的住处,想让青恒夫妇腾出房间给我,我觉着太折腾,若不然就……”
毕竟是正室,让她去住客房,传出去不好听!宁博远打断崔秀秀的话道:“你先住青语的房间,让青语跟青文住一间。”
“好,我听老爷的!”崔秀秀欣然应下。
三姨太闻言,差点想吐血。
公馆里除了正房,就数宁青语那间房的风景最好了。
她委屈求全,就是想给女儿谋最好的东西,现在……
宁青语半夜回到家时,便被三姨太拉进了房间说话。
三姨太:只有抓紧把宁青文嫁走,再把崔秀秀诸人赶回老宅,一切才能恢复平静。
宁青语听得自己精心布置的房间被崔秀秀占了,自己以后要跟宁青文住偏房,一下就爆发了,“凭什么?她们在老宅住得好好的,凭什么要来抢我的房间?”
三姨太忙捂住她的嘴,“小声些,莫要吵得大家都听到了。”
宁青语掀开三姨太的手,“房间都没了,还不许我吵?我去找阿爹说理!”
三姨太一把拉住宁青语,叹息说:“没用,你坐下听我说!”
楼上,宁青文在崔秀秀房间说话。
苏嬷嬷跑上跑下,端了一壶水上来,斟两杯水递给宁青文和崔秀秀,一边说:“太可气了!我说太太要水,朱妈和顾妈全推托,说这事归厨房的李妈管。我去厨房,李妈说她忙着煲汤留给二少爷和二小姐,腾不出炉子烧水,把我气得呀!”
宁青文问道:“哪这壶水是怎么来的?”
苏嬷嬷“唉”一声道:“不是我要到的,是雁儿要到的。”
“今晚二姨娘服侍老爷,雁儿在书房外听使唤,她过去要水,李妈赶紧就腾炉子烧水了,我顺道要了一壶。”
“全然想不到,太太要喝水,竟然要仗雁儿的势!”
苏嬷嬷还在生气,“太太是正室啊,这公馆的人全然不把太太放眼里,只去捧三姨太!”
崔秀秀道:“公馆这些人的态度,代表了老爷的态度,她们捧三姨太,也是因为老爷看重三姨太。”
宁青文闻言点头说:“阿娘,你是一个明白人。”
崔秀秀叹了口气,招手喊宁青文坐近些,低声道:“青文,我瞧你还真的像换了脑子,有件事,便跟你说了罢!”
宁青文一惊,啊,您老可别跟我说,你得了绝症要死了之类的。
崔秀秀斟酌一下言语道:“你阿爹当年跑到上海,是变卖田产,把家里所有钱带来打点上下,之后,他一分钱没给过老宅。”
宁青文惊吓了,“哪你们这些年……”
崔秀秀道:“当年是你祖母拿出嫁妆,供着一大家子吃喝,至你祖母去了,丧事等,也是用你祖母剩下的银钱办理的。丧事一了,你祖母的钱也用尽了。之后,就是用我的嫁妆银子在支撑一大家子吃喝。”
“我这次下决心跟你到上海,一则是要帮你择一个良人,二则是我的嫁妆用得七七八八,没剩多少了。这剩下一点,要留着给你当嫁妆。”
崔秀秀顿一下,“我带着这些人到上海,是要来吃你爹的,喝你爹的。既要吃喝他的,有些气就得受着。待你嫁了,青恒若能自立,也愿意奉养我这个母亲,我便留在上海,若他不能,我再回老宅。”
宁青文一下握了崔秀秀的手道:“阿娘,您就留在上海,我养您!”
崔秀秀一下低头,隔一会才说:“你这个丫头,还养我呢?不让我操心就好了。”
宁青文认真说:“阿娘,您不用忧心,我一定会成为天边最亮那颗星,让您骄傲!”
崔秀秀一下失笑,消了满腹愁云,“好,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