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周南还没开口说话，坐在柔软沙发上的周询开口大笑，声音回荡在寂静的书房中。
难道自己说错了？鹿鸣心里头打鼓，面上却是一片冷静漠然的样子。
周询目光中带着赞许，“鹿鸣说的没错，协议不能交！”
他又望向周南，语气唏嘘：“以前做事不留有余地，现在年纪大了，倒是有些瞻前顾后、优柔寡断起来，思考问题总是下意识往好的方面想，周南，你这臭小子跟鹿鸣学学。”
周南点了点头，揶揄说道：“嗯，肯定要好好学学，就是不知道鹿鸣老师教不教。”
周询光滑锃亮的拐杖在地面点了点，发出“笃笃”的声音：“我老了，不中用了，你呢，想事也不全面了？”
周南：....无话可说，倒是一旁的鹿鸣有些不好意思，他歉意朝周南笑了笑。
周南抚着额头：“行行行，我知道了，这段时间我会注意的。”
周询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说：“早知道这件案子会牵扯这么多事，当初直接就用钱摆平，肯定是你小子又想兴风作浪，弄些事来玩玩。”
周南无声的翻了白眼：“您老人家是对我有多大偏见啊。”周南嘴上这么说，却丝毫没有辩解的意思。
周询摇摇头：“我是老了，经不起你折腾，等你到30岁，遗嘱生效，把老头子我的工资结了，这公司，随你怎么折腾！就求你这几年安分点！”
周南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模样。
鹿鸣对于周南一家子干什么事都喜欢用钱摆平的态度不是很喜，但也明白对于他们来说，时间就是金钱，在他们的思维里，用钱摆平事情，简单迅速，买来的时间对他们来说是值得的，这几天忙活下来，如果用钱摆平早就完事了，也不至于到今天这种地步。
鹿鸣抿了抿唇，大概是文人骨子里头的那点骄傲，让他拒绝用钱摆平。
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不是他做的他也不愿花这个冤枉钱，不是他迂腐，而是他心中的那点寻求公道的执念。
周询还在继续教育着周南，神情激动，从周南小时候说到现在。
从话语中可以明显听出周询恨铁不成钢，数落着周南为什么要开个没什么用的小公司，细细听来，言语中有着微不可闻的骄傲，但大多数不停的感慨周南聪明都用在吃喝玩乐上，好像在周询的心目中，周南的形象更多的像是纨绔子弟一般。
鹿鸣：...好像跟他接触认识的周南有些不一样。
鹿鸣：“叔叔，您别怪周南，这件事是我要求的。”鹿鸣静默几秒：“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
.......
周询立马摆了摆手，面色有些尴尬，稍纵即逝，到底是老江湖，一瞬间又恢复如常，“你啊，就是平时对周南太好了，别给他掩饰，他这小子就是欠收拾。”
鹿鸣：“真的是我...”
周询站了起来：“好好好，这事我不管，你们俩早点解决，解决完之后，周南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回公司。”
周南眼睛凉凉瞥了一眼周询，拿起书桌上握着的笔，啪嗒啪嗒的摁着：“我不要，你自己接着去吧。”
“你！”周询举起手中的拐杖作势要打下去，鹿鸣脚步往前，又顿住，心想，想必打起来周南也不会吃亏。
估计周询也这么觉得，他拐杖一放，怒声说：“见你小子就生气，你爱干什么干什么，走了！”
周询打开书房门，身后周南喊道：“吃完饭再走，老爷子。”
周询：“滚！鹿鸣，这小子没事就犯浑，你盯着点。”周询拄着拐杖走出去，门被关上前还能听到他细细碎语：“真不让人省心。”
直到透过书房的落地窗看到那辆科幻感十足的奔驰车驶远，周南捏着笔帽。
“啪嗒啪嗒”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
鹿鸣沉在柔软的沙发上，望着窗外不知道想什么，两个人都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周南站起来。
身边的凹陷进去的沙发，打断鹿鸣的沉思。
“叔叔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放在心上。”
鹿鸣摇头：“我只是在想不交出协议，你是大周集团继承人，帝国会不会拿你做文章？如果是我想的这样，那么，最近的这起抄袭事件，他们肯定不会放过。”
周南笑了笑：“不会的，这起抄袭事件，一审已经是直播，二审如果不直播，估计民众也会反对。他们想做我的文章，首要前提是，不激怒民众，只要我们拿到证据，全程直播的情况下，他们不会对我们怎样。”
听到周南这么说，鹿鸣才稍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