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捂了一会嘴,猛地扑了上去:“小汪,你还好吗?”
小汪不好,小汪已经被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打击到奄奄一息了。
他之前还心疼人类会秃顶,得意自己的毛毛很多,没想到就遭此横祸,一时之间难过到肥肚皮上下起伏,哼哼嗤嗤哭了起来:“呜呜汪……”
要说这事儿金妮的确得负责任,他为了汪望穿体操服好看点儿,好说歹说带着人把汪望的手毛腿毛全剃干净了,丁点儿不留,现在看着秃腿肥狗,感觉到十分愧疚:“小汪啊,哥也不是故意的,哥没剃过毛也不知道啊。”
汪望抽鼻子:“嘤!”
“别哭了别哭了,没过十天半月的肯定就长回来了,”金妮越说越心虚:“那你这样的也不丑啊,别样的可爱呢。”
汪望不听他放屁,继续抽鼻子:“嘤!!”
金妮连忙拉上资深眼瞎人员小秦助阵:“小秦你说是不是?”
“嗯。”秦舍开始面无表情继续放屁:“很可爱的。”
汪望现在不吃他们这一套了,在床上翻滚起来,优越的体重压的床柱子都在震颤。
金妮见势不妙,从兜里掏出个巧克力,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小汪,你变回来,今天吃多少巧克力我都不管你了。”
汪望翻滚的力度稍微减弱了一些。
金妮一看这话有用,又开始继续:“待会带你去小吃街,你要吃啥都给你买,真的!”
汪望翻滚的力度又减弱了些,开始用湿漉漉的眼睛瞧他,似乎在判断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起来吧起来吧,”金妮再加上一把火:“下次咱不接这种事儿了,都让你穿漂亮衣服,哥再也不剃你腿毛了。”
汪望终于停下了动作,四仰八叉坐在被子堆上,眼皮耷拉着。
没有了浓密毛毛的遮掩,汪望敞着腿,他那根小口红在冷风中微微发颤,秦舍瘫着脸,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直到金妮也看见了,鸡躯一震,顿觉自己眼睛迟早有一天会被辣瞎:“腿并上!有没有点防范意识真是……啥都给看光了!赶紧穿衣服去。”
汪望呲溜一声下了床,叼着衣服,迈着四条秃腿去卫生间里换衣服了,背影十分萧瑟。
他反正不觉得自己有啥好看的。不过想一想,虽然在场有三个男妖,但是他有一根小口红,秦舍有两根小口红,金妮没有小口红,平均一下还是每人一根,相当于大家都有了,那就更没什么好看的了。
直到他出来了,吸溜着鼻子,准备顺杆儿上让金妮带他去吃好吃的,就看见经纪人蹲在沙发上,火急火燎地打电话,那嗓门高的,想不听见都难:“我警告你金倪!!你要是真敢跟那只黄鼠狼精走你就死定了!!你就别想认我这个哥了我告诉你!!!”
汪望不在状态中:“?”
“你还敢顶嘴!!”金妮快抓狂了:“真是把你惯坏了给你搞疯掉在这边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给我在那等着!!看我过来不扒了你的皮丢下去涮火锅!!”
他把手机啪的一按,刚想拎包就走,发现汪望正坐在门口眼巴巴看着他,顿时面上有些纠结,几秒后,金妮从手提包里取出了几张红票票和巧克力,塞进了一旁安静如鸡的秦舍手里:“小汪,哥实在有急事儿不能带你出去了,小秦你帮忙看着点啊,就鲨钓街那边儿,记得别让他吃太多臭豆腐——”
“砰”一声,门关了,只留下清冷的室内,一汪一蛇孤独对视。
经历过共患难(此处存疑)的录制过程,并且接下来还要继续合作,汪望对秦舍的态度已经改善很多了,虽然怕还是怕,但不会那么抗拒了,可以正常相处了。
秦舍手里捏着那几张红彤彤的票票,瘫着脸问:“现在就去吗?”
汪望其实有点儿饿,他看了看天色,还是说:“一会儿天黑了再去吧。”
秦舍把票票塞进自己兜里,说:“没关系,不会被认出来的。”
“不是啊,”汪望用略微诧异的眼神瞧他,“好多吃的摊位天黑才开门呢。”
秦舍:“……”
原来是为了这个啊,是他想岔了。
汪望神态自若地从他手里抓出来几个巧克力,一起撕开包装,然后扔进嘴里,嘎吱嘎吱大嚼一通,没一会儿又往他手里抓,重复了两三次,半袋子巧克力全吃完了。
汪望不知道,他再一次把爪子往这边伸的时候,摸了个空,愣了一下,手就被秦舍包住了,顿时虎躯一震,转头看去:“干、干什么呀。”
秦舍抓着他的手不放,一本正经道:“没有了。”
“噢、噢……”汪望试图把爪给抽出来,结果没成功,不由得在心中汪汪大叫,没有就没有,你扒拉我干啥!
像这种天气比较凉的时候,秦舍说夸张一点,是恨不得把自己挂在汪望的裤腰带上的,黏糊地令人发指,恨不得抓住一切能够接触的机会,现在就是如此,抓着汪望的手不放,指节交错在一起,蹭来蹭去的,把汪望蹭出来一身狗皮疙瘩。
汪望忍不住要说话的时候,他才把爪子放开,泰然自若地坐在一边,等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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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快到冬季的缘故,太阳直射点接近了南回归线,昼长变短,汪望只感觉还没过多久,窗外的天色就渐渐暗了下来,天黑了,附近的路灯悄然亮起,该到出门的时候了。
汪望只穿着薄外套,十分善良地把自己的毛绒围巾借给了秦舍。那围巾正可谓贯彻了土到极致就是潮的设计理念,会让人怀疑是不是一种复古时尚,但秦舍还是不发一言地把它戴上了脖子,慢吞吞对汪望道:“谢谢,我们走吧。”
“嗯。”汪望出门,在玄关穿鞋子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