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栗也顺着卫铭的视线望了过去，偏头问：“你为何还要到这里来？”
卫铭笑了笑：“我是个聪明人。”
沈栗闻言，挑了挑眉头，露出一个极其宠溺的笑容，点头道：“嗯，你是。”
“你也是。”
卫铭觉得自己是挺聪明的，但他也不认为沈栗是傻瓜，自己能想到的沈栗一定也能想到，不然昨夜沈栗也不会站在房梁上等自己，不也是早就预料到，自己会去找芳尘吗？
院子里的大门没开，但今天的小红似乎格外顽强，扑扇着笨拙的双翅飞进院子里。
听到动静的侯二打开了门，一眼就看见了院子里跳动的小红。
“小红，你怎么回来了？”侯二目露诧异。
不远处的卫铭冲他挥了挥手，喊道：“好久不见。”
侯二扯了个笑，回了声：“好久不见。”什么叫做好久不见，明明昨日才见过。
侯二恨不得此生再也不见这两人，没想到他们竟主动找上了门。如果说上一次上门还有理由，这次恐怕就没有了。
似乎只顾忌什么，侯二并没有立马将院子里的门打开，而是待在原地，不过没多一会儿他就意识到自己不能这么傻站着，因为这样的行为会将他显得心虚。
他鼓足勇气去开了门，就连自己都没注意到，在他将锁解开的时候，自己的手都是在发抖的。
“两位大人到寒舍来，似乎又遇到了什么困难。”侯二脸上挂着殷勤的笑容。
尽管殷勤，可这殷勤是表面殷勤，卫铭看出他竟连邀请他们进到屋内的意思都没有，笑了笑：“我们远来是客，你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卫大人客气了，”侯二有些无奈，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进。”
等到卫铭和沈栗进去，只见桌上还摆放着碗筷，此刻正午时分，侯二似乎正在吃饭。
环视了一下四周，卫铭确定这里没人。那可就奇怪了，要是真没人的话，那么侯二桌子上为何摆放着两只碗，两双筷子，而且看每个碗里的饭的分量，只被吃了两三口。
跟在卫铭身后的侯二看到这个情况，心里一沉，急忙解释道：“刚才我有一个亲戚来过，我和他正吃饭呢，不过他刚好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办，就匆匆忙忙离去了。”
卫铭若有所思地点头，又问：“既是亲戚，那又是什么亲戚？为何而来？跟你说了些什么？”
几个问题甩过来，侯二不知所措地低头搓了搓手，又回道：“是很远的一个亲戚，小人也不记得了，谁知他突然来看望我，还把我吓了一跳。”
卫铭摇了摇头，笑道：“让他出来吧。”
侯二呆住：“谁？”
“你那个亲戚。”
“我那个亲戚已经走了。”
卫铭坐下，望着他道：“既然你亲戚走了，那你就把芳尘的儿子带出来吧。”
刹那间万籁俱寂，和卫铭对视的侯二只觉一股寒风吹来。
大脑被寒风吹得嗡嗡直响，一片黑暗，周围什么声音他都听不见了。
良久，他听见自己清了清喉咙，艰难地问：“卫大人是如何发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