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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了。
贺靳把鼠标一推,没开始下一把。
桌上放着钱包,是他的,他盯着钱包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的,拿起来,打开,夹层里塞了张照片,一个女孩的照片。
18岁的女孩,扎着马尾,笑靥如花。
和刚才屏幕上的冷脸,判若两人。
贺靳摸了摸照片,戳了一下,喃喃:“小丫头,长大了,懂事了,还不会笑了。”
***
“溪姐!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在哪儿呢?”
岑溪沉默,电话那头有呼呼呼的风声,黄子凡着急:“岑溪!你在哪儿呢!说句话!”
岑溪沉默,好久,才轻声回答:“桥上。”
“我在小白这里。”
小白是岑溪养的一只猫,白色的小土猫,跟了岑溪十二年,去世那天,岑溪哭的撕心裂肺。
她把小白埋在了高架桥下面的竹林里,旁边有条江,用她的话说,是有山有水的好地方。
一听她的回答,黄子凡直觉不妙,岑溪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去那里。
他说:“你等着,我现在过去接你。”
“不用了。”岑溪回答,“我准备回去了。”
她静了静,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说:“你给老板说一声,车不修了,开了三年,我也该换车了。”
说完这话,岑溪挂了电话。
电话这头的黄子凡沉默了良久,叹了口气,给老刘发了条短信:大叔,车不修了,麻烦您给老板说一声,谢谢。
贺靳接到老刘电话的时候,天都黑了,他走到院里,点了根烟:“喂,老刘啊。”
“你是不是臭脾气又犯了,顶人家客户了?”
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教育,贺靳觉得无辜,等老爷子骂完了,他才说:“没有啊,老刘,这可就是你冤枉我了啊,下午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那姑娘看见我就跑了。”
“跑了?”老刘不信,那姑娘可不像这么不稳重的人。
贺靳:“真的,我发誓,一句假话没有,不信你问果子,她真是看见我就跑了。”
老刘:“为什么跑?”
“我哪儿知道。”贺靳自己也纳闷呢,好好一姑娘,神神经经的,“估计是看我太帅,疯了吧。”
“哎。”听他这语气也不像说谎,老刘叹了口气,“那姑娘是个明星,叫岑溪,名字挺好听,好像是做首饰的,她挺可怜的,车上被人装了GPS,那个变态跟踪她好久了,天天给她发骚扰信息。”
“我本来还想让你帮她一下,你知道的,这种没有构成实质性伤害的情况,不能立案,我看她挺慌的,再处理不好真能崩溃了。”
贺靳眼神一眯,把烟夹到指间,问:“这姑娘叫什么?”
“岑溪啊。”老刘又想了想,“确实叫这个,没记错,咋了,你认识啊?”
贺靳没回答,只是语气低沉地继续发问:“你刚才说,她是做什么的?”
老刘又想了想,回答:“应该是做珠宝的吧,我听他朋友说的,你们年轻人的东西我也搞不懂,怎么了,你认识?”
贺靳想起下午在屏幕上看到的女人,穿着精致,生得好看,就是不会笑。
废话,被人骚扰一个月,要你你也不会笑。
贺靳把烟捻灭,又问:“你刚说,有人在她车里装了定位?”
“对啊!”老刘纳闷,这孩子咋了,耳背了?
贺靳舔了下上嘴唇:“骚扰她很久了?”
老刘说:“对,一个来月了吧。”
好,很好。
贺靳气笑了,一脚踢翻了院子里的垃圾桶,垃圾撒了出来,老刘吓一跳:“小贺,你怎么了?”
贺靳把烟头扔到地上:“刘叔,你把那姑娘电话给我。”
“你想干嘛?”老刘警惕道。
“我能干嘛?”贺靳回答,“反正不泡她。”
“……”老刘说,“晚了,刚才人家来电话了,用不着你修了,他们明天去买新车。”
回忆起下午蒙面女人的举动,贺靳一笑,这下全懂了,他眯了眯眼,神情自信,语气猖狂:“他们想修也得修,不想修也得修。”
“我贺靳想要的东西,什么时候还有人能拦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