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习结束后全校统一出操。”姜破语气悠扬，居然在旁边看起了笑话，“要不咱俩上主席台比划两下？”
宁烊：“……”
忘了还有这茬。
也对，毕竟他昨天早上没来，错过了开学加周一的升旗仪式。
“姜破，还磨磨蹭蹭站着干什么呢？赶紧去后面站好。”老蔡从队首走过来催促。
“遵命老大。”姜破嬉皮笑脸回了一句，走去男生后排。
“宁烊......哎，我倒是忘了，你昨天来得晚，没赶上出操。我看看你站哪里合适——”
老蔡端详了一下宁烊的身高，带着他往后走了两步。
然后停在姜破旁边。
没等他反应过来，老蔡已经伸手往他手臂上轻轻抻了一下。
肩膀相互抵撞。
手指似乎还碰到了什么，擦过的时候能感到一点短暂的温度。
宁烊不太自在地微侧身体，下意识和姜破避开了距离。
也不是矫情。
人与人交流的时候这种情况在所难免，不小心碰一下或者不小心摸一下。
而且他和姜破打架的时候早不知道碰了多少地方了。
但奇怪的是，在这个不恰当的时间，不恰当的场合，还当着一群完全陌生的人。
他就是不想和姜破有太多接触。
在这点上，宁烊远比常人更加敏感。
但他躲避的动作有点太明显。
宁烊做完就后悔了。
像掩耳盗铃。
然后就见姜破也往旁边让了一小步。
……
宁烊刚刚还上下飘忽的心思瞬间从十八楼摔到了地上。
“嗯，稍微矮一点，就站姜破前面吧。”老蔡比了比他俩的身高，把宁烊插在姜破和他前一位同学的中间。
“……”
稍微矮一点？
谁？？
宁烊感觉自己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奇耻大辱！
他不爽地抬头，扫了眼姜破头顶，大致估算了一下彼此的身高。
以姜破这个头，在高二一群男生里也算非常出挑的，不然也不能排在后面。
但他高一体检的时候也有一米八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怎么也能再挣扎两厘米吧！
可是老蔡显然没给他申辩的机会。
前面三班的队伍已经下楼了，老蔡大手一挥，前排两名同学马上跟着往前走。
一周中，只有周一会有升旗后演讲，大到学校领导小到任课老师，轮番上去朗读一篇文章。
周二到周五没有，升完国旗就做操。
正值青春期的孩子，对于早操的概念就是无聊加老土。
宁烊左右看了一圈，基本没有认真做的，抬手只抬到半个脑袋位置，脚底随便踮一踮，态度之敷衍肉眼可见。
“哎，你多高啊？”
姜破抬高腿进行了一个侧踢的动作，忽然好奇地问了一句。
“……”宁烊不想理他。
“其实你在我们班已经算高的了，就是比我差一点。”姜破语气特别嘚瑟。
侮辱一次能忍，两次就忍不了了！
宁烊眉头一跳，压低了声反问：“你多高？”
“前段时间刚量的，一米八三。”姜破说，“那医生说我还能长，没准以后会有姚明那么高。”
“……你怎么不说你上不封顶呢？”
还姚明。
宁烊冷哼一声表示嘲弄。
“啧，你还没说你呢。”姜破追问了一句，咕哝道，“没我高，不过一米八应该有吧？”
宁烊诡异地沉默了一下，碍于面子不太想实话实说。
余光见计分的从隔壁班后排巡视过来，赶紧提醒某人：“别踢了，已经一下节了！你没看见旁边那姑娘都快被你踹出队伍了吗？”
“是吗？哪呢？”姜破赶紧跟上大部队换了个姿势，然后往宁烊说的方向看去，自信一笑，“瞎说，那姑娘明明是在偷看我，哥长太帅了没办法。”
宁烊：“……”
操，臭不要脸的。
早操结束，各班按顺序回班级。
刚开始还走得整整齐齐，等进了楼就班级不是班级，队伍不是队伍了。
至少七成以上的人同时迈开腿奔回教室，赶着上第一节课前最后十分钟补作业。
“冲冲冲——”
裘顺是七成中跑最快的那个，显然求生欲非常强烈。
宁烊不赶作业，一点都不慌，等周围人全跑散了，他才慢慢拾级而上。
旁边一直有人经过，后面也跟着不知道谁的脚步声。
宁烊没太在意。
等快到教室门口了，他才猛地一下回过头来。
这一下可能有点太猛，要不是姜破反应快往后退了，宁烊能直接把脸戳他怀里。
“你跟着我干嘛？”宁烊一脸漠然。
“……”
姜破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见宁烊问的非常真诚，遂抬手指了指班级门牌，说：“同学你好，我是你后桌那个帅逼，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