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胭,你真是懂事。”卢氏不?无感慨地说道,伸手,试着碰了一下燕攸宁的鬓毛,叹了口气,“懂事得,都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小娘子。也不?知道是吃了多少苦,才换来的这份懂事,太教人心疼。”
燕攸宁的胸口微微一跳,但她很快平复下来,笑说道:“女儿在马场两年,见了许多,慢慢地,自然长大了,娘勿用担心,只管好好养病。大夫说了,只要娘您坚持用药,这病会很快好起来的。”
卢氏点头:“其实我如今已经好了不?少了,只是头还有些昏沉,只怕我病了这些时日,府上的大事无人操持。阿胭,下人们我都信不?过,他们也没那么大的权利,所以,这中馈还需交到你手里?。”
燕攸宁吃了一惊:“娘亲?”
卢氏再?把头点了一下:“在我的梳妆台抽屉里?,有一些银票地契,还有印章、朱笔、钥匙,以及几本账簿,这都是最紧要的东西,你先?试着练练手,不?会的,自管来请教我。”
燕攸宁表示感激母亲对自己如此信任,含泪应许。
一扭头,燕攸宁就彻底成了燕家的后宅之主。
不?必说她可是当过皇后的人,就单凭前世她在东淄王府做王妃那几年的经历,要应付国公府内的大小事宜,也完全够用了。
燕攸宁不?但将国公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赢得了府内人一致称赞,更是责令下边绣坊的人补上了近几年来的亏空,理清了一笔沉积多年的糊涂账。
很快,燕攸宁能干的名声便有所传扬。
宫中秦太妃一日来信,邀她入宫小坐。
上一次,因为事发?突然,顾氏突然到场,中断了国公府两个女儿的及笄礼仪式。为此秦太妃感到遗憾。
这日燕攸宁入宫,她便借着机会给了燕攸宁诸多的赏赐,听说上次给的两支步摇都让燕夜紫得去了,于是秦太妃这次额外?赏了两支比上次更精美的步摇,一支累金丝珊瑚血玉团花牡丹坠金叶络子步摇,一支羊脂美玉的白蝶穿花坠花丝玉络子步摇,并道:“常在府上待着管理细务,与诸位贵女往来怕是有所不?便,还是应当多出来走动,以免与宝玑那几个丫头疏远了才是。”
燕攸宁连忙点头称是。
秦太妃婉然轻笑,忽有宫人步履匆匆而来,喜色悉数堆在了菊花丝状的眼角,一来,便大喊道:“大喜啊!”
“太妃娘娘,”宫人趴跪在地,报喜道,“方太医院传来喜讯,说是贵妃娘娘有喜了!”
秦太妃近前伺候的人均哗然色变,秦太妃更是扶桌而起,神情激动:“果真?”
“是是!没有错了!”宫人禀道,“太医确诊了,无错了!”
阖宫大喜,奔走相告。
贵妃一宫独宠,多年未育子嗣,致使陛下膝下也无子,如今真是好不?容易。贵妃虽然跋扈,但若这次真能诞下皇嗣,过往云烟,倒是可以一概不?究了。秦太妃心中暗暗想道。
燕攸宁亦在想,这件事皇宫上下还是不能高兴得太早,因为她记得不?错,贵妃体弱,在怀孕五个月后突然小产,打击甚大,之后便一蹶不振,抑郁而终。
但当下,在满宫都沉浸在喜悦气氛的时候,这种扫兴的话绝不?能说。
秦太妃欢喜无边:“此事竟会如此突然!”
确实有些突然。
老宫人趴在地上,笑着说道:“不?突然!彤史有载,贵妃两月前于行宫承欢,之后,这月事便一直不至。近日里来,又常常食欲不振,喜食酸食,太医诊断,确是有喜无误。”
这么说,秦太妃也终于放心下来,说要向太后去报喜,问燕攸宁可愿同去,燕攸宁却一个人孤零零地停在原地,脸上神情如遭雷劈一般,呆住了。
秦太妃表示担忧,问她怎么了,燕攸宁如梦初醒,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忙回道:“无事,臣女忽然想到家中账簿上好像出了一丝漏洞,臣女要及时弥补。”
秦太妃这厢有事,便不留她了,道:“如此,你便先回吧。”
“诺。”
燕攸宁额角冷汗差点沿着颌骨流淌下来。
待秦太妃领人去后,燕攸宁魂不?守舍地出了宫门,脸色发白,唇瓣仍轻轻颤抖。
绯衣扶娘子上车,一路上也留意到了娘子状况不对,急忙替娘子擦拭脸颊上的汗珠,忡忡道:“娘子,你怎么啦?”
燕攸宁似乎没有听到,直至绯衣又问了一遍,她仿佛才听见,愣愣地转过眸:“有孕了,是不是就不?来月信了?”
绯衣不?知道娘子怎么这么问,聪明的小脑袋肯定地一点:“是啊!”
而且生完孩子以后,也不?是立刻就会来月信的。
但她也不?知怎么,就感觉娘子今日的脸色极其奇怪,娘子又哆嗦着唇瓣,问她:“绯衣,那你记不记得,我……上次来月信,是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梦,是真的doi了哈哈哈哈
只不过洲洲自己都不知道,傻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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