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的话音虽然低,但房间里都不是普通人,耳力都顶好?的,听得一清二楚,看林铖的目光就不对了,看林满的目光也充满了探究。
林满……也听到了刘树的话,她心里微微沉了沉。
果然不是她的错觉,这个男人真的特别关注自?己,难道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或是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她想到了那批被?交易出去?的番薯。她来到南明基地前前后后也就做了这么一件有可能引起注意的事。
既然如此,与其敌明我暗,不如主动接触,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林满在主动向前和转身逃跑之间选择了前者,走过?去?,对林铖笑了笑:“是你找我?”
面对摸不清底细的敌人,不能露怯,要表现得越光明磊落越好?,免得对方觉得自?己心里有鬼。林满想。
人都过?来了,林铖难道还能赶走?
他说:“是刘先生会错了意,不过?既然来了就是朋友,坐。”
林满一个字都不信,要是她打什么主意,也不会告诉别人的,还会表现得很无?辜,以此降低对方的戒心。
林满毕竟涉世不深,与人接触太少,所以她面对状况,就会特别谨慎,会反复斟酌思考,分析对方到底什么意思,只是这样一来,她不免就会想得比较多。
像这个时候,她就一边在脑海里各种思考,一边看似很自?然放松地在林铖旁边空位上坐了下来。
旁边一个一脸看好?戏似的二十七八的长?脸男人笑着问:“小姑娘哪里人,今年多少岁啊?还没成年吧?”
他说着怪模怪样地挤了林铖一眼,林铖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好?看,目带警告地看着他,林满有些古怪地看了看这个长?脸家伙,这是脸抽筋了吗?
她说:“我当然成年了。”要是说还没成年,这些人该更觉得她好?欺负了。
刘树又跳出来刷存在感:“卢先生,她和你一样,都是东阳基地的呢。”
“哦?”卢有杰仔细看了看林满,“倒是没见过?啊。”
林满把刘树骂了狗血淋头,果然便宜占不得,她占了刘树的便宜,所以现在掉到了狼窝里,占了东阳基地的便宜,现在就要面临被?揭穿的风险了。
她淡定地迎着卢有杰的打量说:“基地里那么多人,没见过?不是很正常吗?”
“是吗?”卢有杰却没这么容易放过?她,笑问,“可是基地里像你这个年龄的小美?女那都是有数的,没几个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说不定说出名字我就有印象了。”
林满特别想给?他一拳,把那张脸上轻佻的假笑打烂。面对一窝一看就不怀好?意的人,林满能说自?己的真名吗?当然不能了!她不动声色地说:“我叫林陈。”
然而?说完就看到姓卢的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看向了那个姓林的,“你们真挺有缘啊!”
后者也看了看她,黑黑亮亮的眼眸里也有些浅浅的意外。
林满心提了起来,怎么了?她爸姓林她妈姓陈,她编个假名叫林陈也编出问题来了?难道是因为都姓林?这叫什么有缘?
就听姓林的随意地说:“巧合而?已?。”他对林满解释,“我也叫林铖。”
“……”林满干干笑了笑:“那是挺巧。”
呵呵,真是处处是陷阱。
这群人果然是和她作对的。
忽然对着窗的那边传来声声喝彩,林满看过?去?,原来下面一楼有个大大的宽敞的台子,四周是看台,搞得还真像个舞台。那台子上两个人正在比试,林满看去?的时候一簇什么东西炸开,然后台子上就充满了粉红色的雾气,什么也看不清了。
林满立刻意识到那雾气也是一种异能,她忙在心里问:“管管,你在吸收吗?那些雾气里蕴含灵气吗?”
“有啊有啊!”管管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非常兴奋,“我在吸呢,好?多好?多,我吸我吸我吸吸吸……”
林满:“……好?了,你可以安静了。”这个小鸡崽已?经疯了。
“哎等等,我们这边会不会比较远?下面看台应该更好?吸收吗?”
“嗯,是的呢!”
林满就觉得自?己亏了,还不如老老实实买个门票去?下面看台,什么豪华包间,就是个狼窝。
不过?要是不进来,她怎么知道有个叫林铖的盯上了自?己呢?
房间里的人们朝下随意地看了眼,又兴致缺缺地收回目光,卢有杰依旧要找林满说话,这个时候门突然又被?推开了,一个人捧着一个带盖的大蒸屉进来。
卢有杰顿时满脸的笑:“来来,大家尝尝我刚弄到的红薯,味道特别好?。”
林满闻到了蒸屉里散发出来的熟悉甜香,再听卢有杰的话,顿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蒸屉放到了她这张桌上——因为卢有杰也坐到了这里,盖子一揭开,热气腾腾也香气腾腾,热气散尽,一个个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紫红色的、胖乎乎的、让林满觉得特别眼熟的番薯出现在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