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独处的夜晚, 实在是太久没有过了。
盛蔷被沈言礼这么一番闹，加之生物钟起了作用，这个点儿怎么睡不。
她想挪开他桎梏在腰侧手, 却怎么拼不过他的力道。
往上掰, 他往下移。
往下推，他往上挪。
就一定是要反来, 顺带紧紧嵌住她。
盛蔷被勒没法子，转身过来，双手搭在他胸前，“你这样睡不会不舒服？”
“为什么不舒服？完全不会。”他应了声, 随后伸手在床头捞了遥控器来。
须臾，房内灯盏尽灭，落窗被自动纱帘覆盖。
沈言礼贴更近了, 下颌搭在她的发间，缓缓摩-挲了两下, 嗓音淳淳, “感觉好久没有这样了。”
是好久了……
盛蔷在心里默算了下, 认真说来，两人不提之前两年的偶有会晤, 在较为忙碌的近一年里，两人的交流多半都是在视屏通中。
画质参数比不上实景，自动人的面容模糊开来。
自然没有眼下的触感来真切。
“你还说呢。”盛蔷指尖揪了揪他，“我看你是早就做好打算了吧。”
联想起今自从降落在南槐机场往后一系列的事，从新人聚餐下车库, 再到他的公寓——
虽说一切都是预料好，是两人一齐商量过的。
但他好像就是要格外游刃有余一些。
盛蔷越想越是这么回事，连带揪人的力道都重了不少。
“盛同学, 你这样苛责你男朋友就有点不对了啊。”
盛蔷略略抬眼看他，“我这是揪你，不是苛责好吧……”
沈言礼嗤笑了声，她的脑袋往怀里摁了摁，“还睡不睡了？”
听了这句，盛蔷默了默。
其实她有好多想他说。
譬如在法国时候的见闻，譬如在国立航大中发生的趣事，又譬如，有关于唯盛航空……
可大抵是这样的安静依偎太过于久违，以致于她在这般的熟悉又陌生的情愫中来回切换。
快便上下眼皮『乱』搭，困意就这么骤然袭来。
在几欲昏睡过去的档，她刚要应声说自己要睡了的下一秒——
沈言礼缓缓出声。
“不睡的行，我们做点其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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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盛蔷醒晚。
是被手机铃声吵的。
乍一醒来的时候，她还有些懵然。
印象里，脑海里有关昨晚的最后回忆，都是两人的打闹。
差点没翻下床去。
她愣愣听“嗡嗡”而来的声响。
触目所及是不算熟悉的花板。
这才有了在国内的实感。
盛蔷是新录入的空乘，一个星期后才式入职。
眼下不用早起，在之后的几还可以逛逛南槐这座略显陌生的城市。
可这般的响铃锲而不舍，几乎是打『乱』了她今早要补眠外加倒时差的计划。
她伸出藕臂，试探在床侧『摸』了两『摸』。
没看屏幕，睡眼惺忪间接了起来。
知道筒对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嗓调。
“……阿蔷？”
“………！”
盛蔷当即清醒了过来，“……妈。”
黎艺在那头笑了两笑，“你还在睡？”
“唔……对。”
“那妈吵醒你了没，你要不挂了再睡会儿，刚回国是要倒时差的。”
“没事儿妈，我现在还好呢，不是困，你找我有事？”
盛蔷回国的当刚好赶上了要去唯盛航空总部大楼录入，为了方便，干脆就选择降落在了南槐。
之后的事顺理成章。
她原的打算是要跟沈言礼一齐在南槐而居。
而这些在回国之前，盛蔷都给周遭的朋友亲人报备过。
黎艺跟宁远雪，算是驻扎在了京淮，离这边有好一段距离。
而沈言礼那边的人--s&s飞机总体设计实验室团队，都跟随他来到了南槐。
昨抵达回国，除却在微信上报平安。
她好像都没来及给黎艺打一通电。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黎艺说顿了顿，“我是听你哥说你昨晚睡了没接电，才想等到下午给你打过来。”
原来都下午了吗……
她睡到现在，沈言礼居然没喊醒她？
盛蔷心中这样想，略微动了下身子。
哪儿曾想甫一倾去，便触及到了一具温热的胸膛。
她动的幅度其实，可大抵是在夏被之下，略微伸展的弧度被限放大。
不知道是碰到哪儿了，当即惹人闷哼一声。
“………”
原来沈言礼没去忙，跟她在睡。
可周遭安静，房间内唯有两人。
电那端的黎艺明显听到了这声哼，两厢沉默了久。
过了好半晌，黎艺终于开了。
“阿礼你一起的啊……”
顿了顿，她补充道，“所以他还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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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的时候，盛蔷半坐起来。
顺带用脚轻轻踹了沈言礼一下。
“你居然不喊醒我。”
沈言礼侧脸埋在枕间，眉眼轻蹙。
他略带了点起床气，没睁眼，随意应了声，“你昨晚说了让我别喊你，不然今别想碰你。”
“………”
什么碰不碰的，怎么说的这人。
好在盛蔷早就习惯了，只不过看沈言礼难这样赖床，估计他昨奔波之余，确实是累了。
她手伸过去，轻轻去碰他的眉尖，“你知道吗，刚刚我妈那头都听到了，知道我俩昨晚一起了。”
“事实而已，你来就在我床-上。”
沈言礼说，就这么阖眼，自发靠了过来。
盛蔷半坐倚靠在床头，感受到他头放在她的腿上，手懒懒搭，自然垂落。
女孩顺带捞过手机复又看了眼时间，居然都下午两点了。
一时半会儿，她不知道该怎么黎艺解释——
他们俩这么晚还没起，是因为一个在倒时差，而一个是因为累呢？
不过再怎么想都济于事，盛蔷干脆任由沈言礼动作，侧脸柔美。
“你饿不饿啊，都下午了，我给你做点吃的？”
“嗯。”沈言礼应了声，“我起来了。”
落，他缓缓掀开夏被，跟她半坐起来。
而刻，某些隐蔽的光亮透过落窗的纱帘，顺带勾出沈言礼刻的身形。
昨晚他睡的时候不知怎的，说是热，干脆就脱了上衣，只套了条睡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