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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画像(1 / 2)


邓苒不可思议地望着二人,久久没有回神。

柳岐捧腹笑了半天:“殿下,你太可爱了,唔,算了,我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咱们还是回去把画作完。”

说完看了邓苒一眼:“对不住,我心情不佳,同你开玩笑罢了,莫要当真。”

二人走后,邓苒心里又惊又怒。

哪能想到太子竟是个枕边人要作恶,他都在一边递刀的人呢!

她觉得几只不过是多看了太子几眼,又在亭子里坐了会儿而已,凭什么就要遭到这样的委屈,再说了,太子妃那说的是什么话,殿下贵为太子之尊,后院怎能无人,这柳岐也太过善妒霸道了吧!

邓苒再也顾不上赏花,找个地方挤了会儿眼泪才回去。

正堂里的贵人们看到她眼眶通红,自然问她受了什么委屈,她把这事跟自己娘亲和熟悉的伯娘们一说,事情便也传开了。

她倒没有直说,但是话里话外都让人听出了太子妃善妒欺负她的意思。

皇后回来时,恰好听到某位夫人打抱不平:“我本不该说,可太子妃的行径,也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一个没两年就要及冠的男子,做什么为难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

性别和年龄一经对比,旁边人都不禁小声嘀咕起来,直到看到皇后才噤声。

皇后问了事情经过,心想还是得把柳岐叫过来训斥几句,才好有个交代,免得显得皇家欺人。

柳岐被叫回来时,只画完一半图,接连被同一个人打断,他更加不开心了。

皇后此时已经带着相关的人进了内殿,关上门谈话,不仅皇后在,连承兴帝也到了,吃着葡萄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皇后本想让柳岐给邓苒道了歉了事,一看柳岐一脸怨气的模样,奇怪道:“柳岐,你这欺负人的,怎么比这被欺负的还生气?”

柳岐行过礼,道:“父皇母后明鉴,我分明也是被欺负的那个。”

“哦?本宫这里听到的,是你欺负人家姑娘,那你说说,你怎么又成了被欺负的那个?”

柳岐走到邓苒面前,冲她笑了一下:“怎么还告状呢?”

邓苒一个腿软,若不是有婢女扶着,差点坐在地上。

一旁正给承兴帝剥皮去籽的德妃见状,看似苦口婆心地劝了一句:“太子妃,陛下和皇后都在这儿,你千万莫失了礼数啊。”

柳岐未理会,只是对着邓苒问:“邓小姐,你说说,我怎么就欺负你了?”

邓苒抹着眼泪说:“倒也不是欺负,臣女冲撞了太子妃,太子妃要教训臣女,也是应该的。”

柳岐“啧啧”两声:“这就奇怪了,我既没打你,也没骂你,怎么就教训你了?”

邓苒说:“您,您说要挖我的眼睛……”

“哎,这你可不能胡说,你这眼睛可好好的呢。”柳岐道,“我不过是夸赞你眼睛漂亮,如同宝石,随口开了个玩笑罢了,谁知你这么经不起吓,立刻便哭得梨花带雨,说我不能因为你跟太子殿下二人独处一亭便挖你的眼,我这不就立刻跟你解释了这只是句玩笑话,也与你道歉过,可是如此?”

邓苒默默不语,只顾擦眼角。

柳岐在心里“呵”了一声,也变戏法似地拿出一条帕子,学着邓苒在眼角下按了按:“邓姑娘,你说你这还不算欺负人?”

邓苒吓得帕子都掉了:“我,我什么时候……”

柳岐擦着并不存在的眼泪:“我吓到你是我不对,可为什么会如此,你心里应当清楚,你说你是偶然路过,可我与太子分明是专门寻了最偏僻的地方,你说你脚崴,我分明看到你离开亭子便走得顺极了,你故意为之,我礼尚往来,算来我并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而你转头把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绝口不提关键,我现在问你,你又不承认,这岂不是故意陷我于不义?”

众人哪里看不出柳岐“抹眼泪”是故意嘲讽。

如此虽未言明,倒把邓苒那般装惨卖柔弱的姿态捅破。

尚书夫人还真以为自己女儿受了天大的委屈,现在一听理亏得不行,庆幸他们是在殿内而不是大庭广众之下。

否则这名声可就毁了。

皇后淡淡出声:“罢了,此事便到此为止吧,邓夫人,你觉得呢?”

尚书夫人连忙道:“此事小女有错,对不住太子妃,请太子妃海涵。”

柳岐朝帝后一拱手:“儿臣告退。”

他正要抬步,只听承兴帝开了口:“柳岐啊。”

众人心想:来了。

就算这事是邓苒先不厚道的,可柳岐善妒一事也是确实的,身为太子妃,帝后哪能容忍这一点?

承兴帝拿帕子擦了擦手,头也没抬:“你这妒心,着实有些重了。”

众人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这又何必呢,东宫这两年不会添人,别人抢不走你盘子里的肉,让人家看看又怎么了,你当有些肚量才是,别学那些小家子气。”

满屋子人听得目瞪口呆。

柳岐愣了几秒便回神,笑着应道:“儿臣知错了,儿臣一定改。”

这句明贬暗护的话当天便传遍了整个园子,所有奔着太子侧妃的位子来的女子心碎了一片,各家夫人们也是震惊不已。

哪能想到承兴帝竟会为一个男儿媳撑腰至此,这句金口玉言一出,东宫起码有两三年的时间没人敢动心思了。

唯有褚琰很介意:“我怎么就成了盘子里的肉了?”

柳岐:“……”

醒醒,这不是重点。

直到宴会将散,他们才在门口再次看到褚锐,两人动作同步地钻上车,把帘子和窗户死死按住,又对视一眼,各自失笑。

褚琰松开手,撩起窗户帘子看了一眼,只见褚锐竟没来打扰兄嫂,而是三步一傻笑,高高兴兴地回到自己的马车。

柳岐不知什么时候也趴到窗前围观,语气笃定:“嗯,他肯定收获不凡。”

说着话音一顿,看向褚琰那只鬼鬼祟祟伸到自己身边的手。

被发现以后,褚琰也不偷着来了,直接拉下帘子把他抱进怀里,在他衣服里探来探去:“给我看看,你到底画成什么样了。”

柳岐画完他的图,便直接藏进了怀里,神神秘秘的。

柳岐死死按着衣襟:“不行,你不能看。”

“你第一次画我,我怎能不看?乖,就算画得不好看,我也不怪你,给我。”

柳岐死不撒手,还作势要去咬褚琰。

闹了没一会儿,柳岐便落入下风了,他死死拽着画卷剩下半边,气得放狠话:“你要是看,我就把它撕了!”

已经快要得手的褚琰把画纸一点一点塞回原位,又给柳岐重新理好了衣服。

他亲了亲柳岐的耳朵:“放回去了,别生气。”

看着是放弃了,可又更好奇了,当天晚上便把常乐叫出来:“你主子把画藏哪儿了?”

常乐干笑:“殿下,奴也不清楚啊。”

褚琰从袖子里摸出五两银子放到他手里:“我看一眼便放回原处,保管不留痕迹。”

常乐捧着银子咽了咽口水:“殿下,我,我真不知道……”

褚琰又加五两:“你不说,明日就带你净身去。”

常乐差点把银子摔了,欲哭无泪地说:“就在床底下那个箱子里,夹在春宫图里了。”

褚琰一时不知道是该吐槽为什么要把春宫图放床底下,还是应该吐槽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画像夹到春宫图里。

他夜里趁着柳岐睡熟,偷偷下床摸到箱子。

谁能想到呢,一个装春宫图的箱子,柳岐都要上锁。

褚琰抱着箱子,悄悄溜出房,找来工具开锁。

好家伙,满箱子一看就不怎么正经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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