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她自作自受!”北堂修已经完全站在白筱月这边了。
“太医早就叮嘱过,怀孕的人最忌讳动气,她倒好,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即便那孩子是铁做的,也经不住她这般折腾。”
在北堂修看不到的角度,白筱月冷冷一笑。
她虽然感叹北堂修的凉薄,却又禁不住他的甜言蜜语,更重要的是,她依赖这个男人。
姬无双小产后,情绪激动又晕了过去,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日落西山了。
北堂修一趟都没来过,只捎了一句话,近日府上正逢多秋之时,姬无双虽然身为皇子妃,但身体不好,有些事情疲于应付,这段时间就安心修养,不再劳心劳神了。
这话听着是体量姬无双,实际上却要削她手上的权势,顺便禁足。
姬无双得知这个消息,好不容易才醒来的她又差点晕死过去,一个人在院子里哭闹了许久,到了半夜才安静下来。
孩子就是她最大,也是唯一的筹码。现在突然流产,姬无双等于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至于自己的娘家,早已火烧眉毛,更是指望不上了,将来的路要何去何从,姬无双心里还真是没底。
皇子府里发生的事情全部传到姬千月耳中,她像追电视连续剧似的,看的津津有味。
知道姬无双能折腾。却没想到这么能折腾,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把自己的孩子折腾没了。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昨日姬无双来的时候,就更应该再加一把火了。
“本王可以拆纱布了吗?”
北堂曜端坐在椅子上,虽然看不见,但听得姬千月那宛如男人般粗豪的声音,心里不禁汗颜了一把。
姬千月答应着走过来,解开北堂曜眼上的纱布,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怎么样,能看到了吗?”
北堂曜眨眨眼睛,疑惑的目光一会清明,一会迷茫,最后摇摇头。
“这不可能啊!”姬千月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一把抓住北堂曜的手,为他细细诊脉,越是诊脉,越是心惊。
“怎么了?”北堂曜疑惑询问。
姬千月没说话,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仿佛瞬间被人抽干了灵魂,变得呆滞起来。
“本王的眼睛是不是没救了?”
“不会的!”姬千月猛的摇头,一脸急切,“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虽然说的肯定,但北堂曜心里已经有数了。
“尽人事,听天命。”北堂曜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宽慰她道:“你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至于结果如何,也只能看老天的意思了。”
“我只信命,绝不认命。”
姬千月眼中绽放出一抹坚毅的光芒,“我就不信这个邪。你的眼睛,我一定要给你治好。”
她拉开门走了出去,北堂曜在身后叫她,只当没听见。
深夜清冷的风吹在姬千月脸上,她一边打着寒颤,又一头钻进屋子里,没再出来。
北堂曜随之走了过来,眼前那盏昏暗的烛光如一豆渔火,肆意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