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特警接了个电话,脸色陡变,一把抓住唐秋的肩,仓皇道:“唐Sir,大事不好了!”
唐秋:“什么?”
“丁宏伟越狱了!”
天地漆黑一片,闪电在云层中若隐若现,朦朦细雨愈来愈大,电闪雷鸣之后,凉风肆虐,一场滂沱大雨fa泄般的洒落下来。
一辆无牌的黑色轿车停在这片荒原,这里是江城的沟河草地,茫茫大地,灰黄的草原在子夜中安静沉睡,杂草shi漉漉的,染着黎明前的雾气。在深邃的黑暗之中,一架私人飞机安静地停在那,宛若一头噬人的巨兽。
从驾驶位上下来一个青年,个子不高,瘦削的身材,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被风雨卷得更显单薄。那人顶着风打开后座车门,奋力从里面拉出一个高个子男人。那男人应当是受了伤的吧,脚下步履蹒跚,需得戴眼镜的青年扶着才能走路,可也就走了两步,男人便跌在地上,连带着青年也倒在泥水之中。
“你走吧!”男人推了一把青年,声音沙哑,“别管我了。”
青年没理他,双手撑着地面试图将男人扛起,可二人体型差距着实过大,青年憋得牙关直打颤也未能将他背起。
雨水将二人浑身都打得shi透,男人抹了把青年额头,将他遮住眼睛的刘海拨向一边,温柔道:“达平,哥走不了了。”他指了指自己脚上戴着的电子镣铐,讽刺地笑了,“哥脚上绑着这个,就算上了飞机他们也能追踪到我。哥认命了,你走吧,啊,好孩子,你快上飞机走吧。”
赫然正是越狱的丁宏伟和弟弟丁达平。
“我不!”丁达平倔强地摇头,“要走一起走!”
“达平。”丁宏伟咳嗽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张卡片塞到丁达平手里,“哥给你找了张皮,是个华裔小伙,回国探亲时出了事故死了,这张皮很好,你出了国就用这张,不会有人怀疑你的。”
眼泪瞬间决了堤,丁达平痛苦地哭喊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帮我找皮?我什么都不要啊,就算是个永远见不得光的黑户我也可以活下去,可是我不能没有你,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啊!”
丁宏伟一把抱住他,嗓音也在不住地颤抖:“好孩子,不哭啊,要坚强,哥在呢,你到了国外也要记得,哥永远陪着你呢,咳咳……”在丁达平看不见的瞬间,他极快地抬起手抹掉了唇边沁出的血珠,拍拍丁达平的背,催促道,“去吧,快去吧,别念着哥,哥没事的。”
丁达平嚎啕大哭起来,抱着丁宏伟说什么也不肯撒手。丁宏伟有些急了,使出浑身力气一掌拍开他,怒斥道:“快走啊!你想气死哥的吗?”
从未被哥哥这样严厉地斥责过,丁达平一瞬间竟然吓到了,丁宏伟旋即狠狠推了他两下,一把拉开飞机的门,将他生生推了上去,然后一把摔上门。
“走啊!”他透过玻璃舷窗对丁达平吼道。
一道白光探射过来,轰鸣的汽车迅速由远及近驰来,尚未等车停稳,一人便推开车门跳了下来,朝着丁宏伟的方向狂奔而来。
雨水打shi了睫毛,让丁宏伟的视线有些模糊,他眯起眼睛看着跑过来的人,嘴角勾起一道讽刺的弧度。
啊,真巧啊,又是这样的雨天,可境遇却完全反过来了呢。
来人正是唐秋,他停在距离丁宏伟不到三米的距离,举起手中的枪对着他,脸部肌肉由于过于激动而痉挛着,终于,他哆嗦着说道:“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我们又见面了。”丁宏伟原地踉跄了一下,这样的姿势他真的支撑不了多久了,他抬起头,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这些年怎么样啊,宋东?”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唐秋心中腾地起一阵戾气,咬着牙道:“别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乐天从车上下来,局促不安地向这边走来,每走近一步,他的心就沉下一分,尤其是当丁达平也从飞机上下来,与他面对面站着的时候,他的眼睛完全shi润了,颤着声音喃喃道:“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啊……”
丁达平一语不发地将丁宏伟护在身后,却始终不敢看乐天的眼睛。乐天猛地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吼道:“怎么会是你啊,你说话啊!”
“乐天!”唐秋一把将他扯回来塞到自己身后,手中的枪口笔直地朝向丁达平。
丁达平沉默地看着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tian了tian干涩的嘴唇,终于声音嘶哑地道:“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乐天带着唐秋去平时纪雪艳总带他去的酒店吃饭,吃完一抹嘴,发现没带钱包。
服务员:您好,总共消费一万三千五十六元,请问现金还是刷卡?
乐天:可以刷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