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吴头忙不迭答应,拉着二人灰溜溜地跑了出去。走出狱长办公室几百米远,三人这才放慢脚步,吴头忍不住一阵后怕,埋怨道:“我说小兄弟,你刚才瞎说什么呢,狱长这人本身就多疑,这要是在他面前露出什么马脚,咱们三个全都得完蛋!”
乐天吐了吐舌头,唐秋却道:“不必担心,他不会从文字中发现什么的,最多也只是起疑心罢了。”
“可是明明他说的和档案里不一样啊。”吴头反问道。
唐秋微微笑道:“你可能没有注意,但你们这位狱长心细如发,不会发现不了的,你翻到他的资|料这页看一看。”
吴头依话翻到贴了乐天大头照的这页,逐字逐句地看,突然发现,在病史一栏里,竟然还写着“器质性精神病”六个小字,于是一拍脑袋:“原来如此!”
乐天疑惑道:“他就这样放过我们了吗?”
“当然不会。”唐秋冷冷地看向狱长办公室方向,“只不过他认为我们还不值得他亲自出手,只需要交给另一个人调|教即可。”
“谁?”
唐秋道:“伞哥。”
吴头在重监里的名声果真不错,这一路上三人碰到的狱警,无论男女老少,都会主动向他打个招呼,或是开上两句玩笑,因而对他身后的两个“犯人”也和颜悦色了不少,因此当打听到吴头是要把这两名“新丁”送到伞哥那里时,便都换上一副同情的神态。
重监整个建筑是由科罗拉多弗洛伦萨监狱的设计者参与监造的,号称与那所全世界最安全的监狱不相上下。这里到处都是银白色的铁丝网,将空旷的空间隔出大大小小的隔断。两名囚犯共享同一间牢房,牢房外设有激光防护、压力垫和虎视眈眈的攻击犬。除了思想道德教育和吃饭活动的时间,囚犯每天必须在牢房中挨过20个小时,除了每日送来的几张报纸外,没有任何可供消磨时间的东西。
乐天跟在唐秋身后,当走过一排密密麻麻的铁丝网牢房时,困在里面的犯人便如同见了天大的新鲜事似的扒在上面看他,更有甚者便冲他吹口哨,叫嚷些难以理解的污言秽语。
乐天终究还是个孩子,哪曾见过这般群魔乱舞的场景,心中害怕,便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唐秋看在眼里,便放慢脚步与他并肩,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他:“喂,害怕吗?”
“当然不!小爷我可是……”乐天强装镇定的话尚未出口,过道左侧牢房中的一名犯人见他靠近,猛地将手臂伸出铁丝孔抓向乐天!
一种与生俱来的危机感让乐天的身体下意识地避开男人的攻击,那男人袭击未成,便狂拍铁丝网哈哈大笑,乐天却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哆嗦着牙关说出剩下半句话:“……天不怕,地,地不怕……”
吴头冲那犯人大声呵斥两句,并挥舞着手里的遥控器作威胁状,那犯人恨恨地瞪了他们一眼,缩回床板上躺着了。
“没事吧?”唐秋担忧地问。
“没,没事。”乐天仍然头皮发麻,但还是不想在唐秋面前丢了面子。
唐秋忽然伸出手臂揽住乐天的肩,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轻地道:“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乐天隐隐约约觉得唐秋说的“这次”有些奇怪的微妙,又觉得心窝里十分温暖,生出许多莫名其妙的美好喜悦,将之前的一点疑惑冲得烟消云散,于是感激道:“唐老板,水里来水里去,火里来火里去,以后唐老板去哪我就去哪!”
唐秋摸了摸|他的头,突然叹了口气,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人呢。”
“啊?”这话说的叫人摸不着头脑,乐天眨眨眼睛道,“换个马甲就认不出来了?”
唐秋失笑:“不,能认出来,你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
乐天嘿嘿一笑,伸出小指去勾唐秋的小指头,甜滋滋地道:“我的爱和菊|花都给你!”
这句话顺着风飘进吴头的耳朵里,险些没让他一个不稳载倒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接上集小剧场)
乐天(疑惑):这都能拿满分作文?
丁达平(脸红):给我!哎,你这人怎么这样!
乐天:怎么看怎么像情书啊,哇,铁丁,别是你给老杨头写的情书,他才给你满分的哈哈!
丁达平(生气):怎么可能,我真是服了你了!
乐天:好好好,别生气,喝汽水不,小爷请你。
丁达平:嗯。
在试卷中隐藏着一行乐天没有仔细看的话:“我爱的人,我爱的星星,可他对我的爱一无所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