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吐槽了一会儿组长,汪尔灿来了,班主任便借口去给新生准备教材溜了。
汪尔灿是个学习成绩一般的土豪,但对老师挺尊敬,哪怕老师比他小:“岑老师,你哥哥又把早饭做毁啦?”
岑以晴捧着汉堡,悲催地点头:“他就没有哪天不做毁的……对了,班主任说你朋友已经来了。”
汪尔灿有点不好意思:“啊,是呢,他正在组长那儿呢。岑老师给你添麻烦了,我朋友……额,我们从小就是同学,要不是他我都差点考不上大学。”
“没事儿。”
吐槽组长的时候,岑以晴想通了,反正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而且两个人还能互相督促,一起练口语,甚至还能互相批改作业,给她省了好多力气。
汪尔灿拿出书复习要检查的单词,她在一旁啃汉堡,啃了一半,组长打电话叫她去一趟办公室。
肯定是交代新生的事。
她无奈放下吃了一半的早点,去组长办公室,老远就听到韩旭子夸张的笑声,诶嘿嘿嘿嘿嘿跟扯疯的马似得。
一进门,果然看到韩旭子正和顾舜与有说有笑......等等,顾舜与?!!!!!!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转念却想:萧暖说了顾舜与是学霸,肯定不是我想的那样的.......不是的肯定不是的......
韩旭子看到她,笑得无比慈爱,下巴上那撮山羊胡跟着一翘一翘:“晴宝宝。”
你他妈才是宝宝呢!
当着外人,她不好跳起来扯他胡子,只能虎着脸:“韩老师你的师道尊严呢?”
韩旭子呵呵一笑,转头对顾舜与道:“岑老师小时候也是我学生,幼儿启蒙班就带呢…..”
顾舜与似笑非笑地瞄了她一眼,岑以晴装作没看到:“是啊,当年韩老师玉面若蛟龙,现在您玉面若焦龙。”
韩旭子:“…….”
顾舜与抿抿嘴,像是在憋笑,而韩旭子清清喉咙,递给她一张纸:“这是顾同学的入学测验,他要去汪尔灿班上插班。”
岑以晴:“Σ(°△°|||)︴”
谁?!!!!!
谁要去谁班上插班?!!!!
韩旭子你肯定在驴我!!!!!!
轻飘飘的一句话,宛如晴天一道霹雳,岑以晴顿时就斯巴达了,半秒间将五雷轰顶、晴天霹雳、天打雷劈体会了个遍。
她生生咽下嘴里一口血,默默了瞄一眼试卷上接近满分的分数,对韩旭子使了个“他成绩那么好为什么不去做兼职老师,一对一的程度太低不适合他”的眼神。
韩旭子笑得四平八稳,回了她一个“难得有成绩好却依旧人傻钱多的土豪,我不骗他骗谁”的微笑。
岑以晴:“…….”
趁她沉溺在打击中回不过神,韩旭子对顾舜与道:“你先去吧,我需要和岑老师谈谈人生理想。”
顾舜与看了眼抓着试卷发呆的岑以晴,嘴角扯出一个得逞的笑:“好。”
待顾舜与的脚步声一消失在走廊尽头,岑以晴就跳起来,一把扯住韩旭子每天花数小时保养、比命还珍贵的山羊胡:“韩旭子!我要找部长举报你!你利用职务之便,非法敛财!”
韩旭子吃疼,手忙脚乱地从她手里抢救自己的胡子:“哎呀小祖宗你打脸都可以,别扯我胡子啊!”
岑以晴胳膊虽细,但力气极大,加上此时怒火攻心,韩旭子挣扎良久未遂,只得任由她扯胡子:“哎呀,顾舜与哪儿不好?成绩又好,不用你操心;长得还帅,刚才隔壁瓜花姐姐求了我半天,让我把顾舜与分给她我都没答应呢,你看老师对你多好。”
岑以晴:“好个屁!帅个屁!耷眼皮!下垂眼!哼!”
韩旭子觉得有必要正正岑以晴的审美观:“人家眼皮哪儿耷了?人家那是内双。他也不是下垂眼,你看他眼角都是上挑的,哪儿垂了?人家小伙子眼神跟狼似得精神,不说话的时候静静地瞧着你,多么深沉性感。”
岑以晴气死了:“韩旭子,他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如此吹捧他?”
韩旭子不乐意了:“怎么和老师说话呢?韩老师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么?韩老师若是爱钱,就不会放弃投行的高薪工作,跑到大太阳做个雅思组小组长了。”
岑以晴:“你难道不是因为投行年会当着大老板的面跳脱衣舞,酒醒后无脸见人才辞职的么。”
韩旭子恼了,重重拍桌:“胡说!你韩老师是那种有节操的人么?”
岑以晴:“…….”
韩旭子语重心长:“晴宝宝,咱们都是祖国的园丁,教化旁人,义不容辞,不能挑三拣四……不然哪儿来钱发工资?哪儿来的钱建设大太阳?哪儿来的钱给你们小姑娘买零食?”
说罢不容她反驳,将一个巨丑无比的皮卡丘放她手里,挤出堪比孔圣人的慈爱微笑:“去吧,皮卡丘。”
岑以晴满心凄凉的捧着屎黄屎黄的皮卡丘回了教室,汪尔灿心虚地躲在立起的书后不敢看她。
顾舜与吊儿郎当地靠坐在椅子上,两条长腿从桌下伸过去蹬她的椅子。椅子被他晃得咯吱咯吱响,她放在椅子上的东西全撒到了地上。
见她皱眉,他便歪扯嘴角,冲她挑衅一笑。
岑以晴深深吸气,用尽全力,将手里鼻歪眼斜、通体屎黄、长着猪尾巴的皮卡丘冲他脸上狠狠砸过去:“丑死他吧!皮卡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