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笑完了才回答小怪物的问题，“吃完了。”
“我......”想说我也吃完了，结果想到自己还没吃，停住了话头。
“嗯？”
“我，还，没吃。”低着头，脚的晃动弧度开始变小。
“怎么还没吃，刚下班？”
声音温柔关切，小怪物听着晕了头，点着脑袋，低头不说话。
两人对着屏幕，一时无语。
秦檀回到自己的房间，同样坐在床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把脖子上的领带摘下，看着手机里小怪物的头发梢，忙了一天，明明身心疲惫，但还是留了一点耐心给对方。
空气中流淌着静谧，小怪物终于把头抬起来了，一眼就看见正闭目养神的秦檀，皱眉有些担心，“很，累吗？要，不要，挂掉？”舍不得，但还是担心着秦檀。
秦檀闭着眼摇摇头，语气略显疲惫，“还好，你想说什么？”
小怪物红了脸，支支吾吾的，情窦初开的羞涩，“我，就是，想，看看，你，想跟，你说......”
依旧没有睁开眼睛，眉头皱着，他觉得自己的胃有点不舒服，“什么？”
小怪物没有注意，他又把头低下，脸上的热度开始攀升，他告白了，人生中第一次告白，在知道告白的含义是什么时。
“我喜欢！你！”
说完，眼睛直视秦檀，那里面带着天真率直，和毫不掩饰的喜欢，让秦檀露出笑来。
“好。”
“？”小怪物歪头，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白天的何大哥和他说了，告白有两只答案，一个是“谢谢，但是我不喜欢你”，另一个是“我也喜欢你。”
“好”是什么答案？
小怪物还没问出口，那边秦檀胃疼的厉害只想挂电话。
“先挂了，我去洗澡。”
“hao......”话说一半，另一只手还举在半空，那边就挂了电话。
小怪物盯着屏幕许久，始终不明白那句“好”是什么意思。
百思不得其解，小怪物的脑袋里只有“是”或“不是”这两种直接明确的答案，模棱两可的回答对于他太复杂了些。
卧室房门被敲响，叔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秋？睡了吗？”
陡然回神，对着门的方向回答，“没有。”
“刚刚闵竹打来电话说你晚上没吃晚饭，快出来把锅里的粥热热垫些肚子。”
“好，马上，来。”
把手机又塞回身上的口袋里，一刻也舍不得放下。
打开房门的时候，翟睿诚已经去厨房给小怪物热饭了。
客厅窗户的窗帘没拉，小怪物看见对面那栋楼亮着的几盏灯，心里藏不住事情，转头进了厨房把刚刚和秦檀打电话的那段和叔叔讲了。
翟睿诚想着秦檀那孩子八成不喜欢自己家小秋，但是看见小怪物那双干净、期待的眼神，就没太敢说出口。
想了想，“没拒绝也没承认，大概现在还不喜欢你，但是还是愿意和你继续聊天的。”
翟睿诚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小怪物听后果然眼里的光都黯淡下来，耷拉着脑袋出了厨房，翟睿诚手里端着锅，看着小怪物的背影摇头叹息，却也觉得这种事情经历经历也是好的。
吃了晚饭，洗了个澡，小怪物便回屋休息去了。
沮丧的情绪让他今天晚上没有和秦檀说晚安。
躲在被窝里偷偷抹了眼泪。
第二天一早，眼睛肿成大灯泡。
翟睿诚吓了一跳，照顾着小怪物的情绪，想让他请假在家里休息一天。
小怪物却拒绝了，坚持要去上班。
今天的天气大概随了小怪物的心情，阴沉沉的，寒风吹在人的身上，无孔不入，小怪物拿着头盔下了楼，就一会儿功夫，一阵大风刮来，把他眼睛吹得生疼，眼泪哗哗的就开始往下掉。
新手机被扔在了家里，他怕看见那个手机之后又会哭。
于是今日份的早安也没发出去。
小怪物觉得心里难受，骑了车走在路上，原本东张西望，对着熟悉街道都充满好奇的样子，今天却提不起精神。
路两旁的单车东倒西歪，绿植了被人扔了垃圾，风一吹又飘向别处。
小怪物视而不见，红灯过后，继续向前走着，只是眼泪干在脸上，模糊着前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