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乌力措手指扣着桌子,漫不经意的敲出一声接着一声让人心中发慌的声音,“车呼说要利用本王的阏氏,那他必定要对我的阏氏动手,你们说,本王该派人保护谁呢?是大昭的公主,还是坐在我身边这位?”
几个人顿时在心中叫了一声苦。
危云白的身边从来不缺保护他的人,还都是能力最强的那一批人,他本人不知道,他们这些心腹还能不知道?
大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当着面问出来又是要干什么?
没人当出头鸟,乌力措就点名说道:“巴吉,你说呢?”
巴吉擦擦头上的汗,谨慎道:“属下觉得,咱们人手足够,完全能把危大人同大昭公主一起保护的滴水不漏。”
乌力措没说不好也没说好,“哈赖,你说。”
“属下认为……”哈赖一咬牙,“管他什么大昭公主呢!首先把危大人保护好了再说!车呼这个人向来记吃不记打,胆子大的很!谁说得准他下一步到底想对谁下手?”
乌力措看了他一眼,神情不明,一个个点过了人,基本上没人跟哈赖一样没有脑子,最后,乌力措扭头看向旁边。
危云白从头听到尾,他手指蜷缩,侧面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眼皮微微颤动,帐外的风雨很大,乌力措觉得危云白的心中比激荡的风雨还要混杂。
他逼着危云白说话,一字一顿问道:“你觉得本王该怎么做,危云白?是派人保护你,还是保护大昭公主。”
危云白道:“自然是保护公主。”
他斩钉截铁,“公主身份尊贵,我有自保能力。”
他看着乌力措,纠结一下,低声说:“我曾经……制住过你,你忘了吗?”
乌力措表情扭曲了一下,“危云白!”
危云白唇角轻微勾起,又立刻压下,“单于,公主不容有失,她比我重要的多。”
他这句话说完,整个营帐之内寂静无声。
震耳欲聋的雷声轰的一声响起,狂暴的雨滴夹杂着雷声落下,帐外雨水无情拍打在营帐之上,这些心腹部下们低着头,恨不得连呼吸都给藏起来。
雷电一闪,整个营帐之内就是苍白一亮,在明明暗暗的变化之中,咣当一声,凳子倒地。
“大王!”
“单于!”
被吓了一跳的下属们下意识想抬头看去,就被乌力措呵退,“退下!”
乌力措把身下人的一双手钳制在他头顶,“低着头闭上眼,谁敢看本王的阏氏一眼,老子就把谁的眼珠挖掉。”
危云白还没反应过来,茫然的看着身上压着他的乌力措。
刚刚的黑暗之中,他直接被乌力措拽着摔下地,四肢被乌力措不留空隙地压着,手被扣在头顶。
乌力措掐住他的手腕,狠狠说道:“危云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危云白,“什么?”
冷笑几声,“大昭公主同你,你觉得我应该保护谁。”
危云白迟疑,他不答反问,“你在生气。”
“没错,”乌力措可不轻,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危云白身上,恶劣的用这种方式当作惩罚,“危云白,最后一次机会,我要你再说一次,我该护着谁。”
“……”危云白,“和——”
乌力措打断他的话,蹭亮的闪电轰鸣,在刹那间照亮他暴戾的脸,“我不希望听到我不想听的答案。”
“巴吉!”
“……在。”
“听到没有,他们都在。”
乌力措觉得自己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他不想这样对待危云白,然而危云白的每一句话都会准确戳到他的怒点,“危云白,如果你的答案是我不想听的,我就在他们面前好好欺辱你,让每一个人都看到你是怎么在我身下承欢。”
他忽而一顿,又软了语气,“云白,本王求你,别惹我生气。”
他活了二十三年,穷凶恶极心狠手辣,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
他只想让危云白亲口承认,除去天下大义春秋大计,他乌力措想护着的不是计划中不可或缺的和怡,而是远离计划之外的他,是他危云白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