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多生事段,季韶心里那根弦全程紧绷着,把?信息素收得滴水不漏。高度紧张过后再放松下来便感到精疲力竭,累得动也不想动了。
江廖音带他回家,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殷勤地给揉腰捏腿,“你今天怎么这么?帅啊。”
季韶趴在沙发上享受按摩,闻言惫懒地哼了一声,“终身大事马虎不得?,当然不能潦草应付。”
江廖音的手停在他腰上。半晌,低头亲上去,笑?得?难以自拔,“你……都已经开始想终身了?”
“……”
“思虑周全。很有必要。”
江廖音没再多调侃他,态度端正地主动道,“是我太轻率了。以后我改。”
他今天的反应太自我了,是很“江廖音”式的反应。现在再想想,就很怕季韶把他当成无知无畏不懂事的小孩。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跟我在一起,你不用为了我委屈自己去做不喜欢的应酬。”
“我明白你的意思。”
季韶翻了个身。江廖音仍旧半跪在沙发边抱着他的腰,埋头蹭来蹭去。
他揉了揉这颗略显不安的脑袋,语气里含着温柔的笑?意,“我不觉得?委屈。”
“但是你啊,以后别老跟他对着干了。”
如果是旁人这么?说,江廖音哪怕不开嘲讽,白眼也早就抛过去了。
可现在他埋头在季韶身上拱来拱去,哼哼唧唧。撒娇撒得?没眼看,“我没跟他对着干啊。对我又没什么?好处。”
“我就是偶尔不想理他。”
“那也没有关系。”
季韶说,“以后我来应付。”
他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时间一久早已经适应了。习惯使然,也谈不上喜不喜欢,只是熟练而已。
但他心里清楚,江廖音是知世故而不愿世故的人。人情往来那一套不是不懂,却仅限于冷眼瞧着,实际心里是不耐烦配合的。无怪纪寒景说他从小就不爱搭理人。
真要让他压抑天性像自己一样多方周旋应酬,必定会很不自在。
“你也不用过分苛责自己。就……做你自己就好了。”
对江廖音而言,能说出想改这样的话来,已经很难得。季韶能从中看到他在为了这段感情而努力的心意,已经十?分动容。
与此相对,心理活动更加剧烈的人其实是江廖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