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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1 / 2)


这?一脚,踹得郎珠心肝脾肺肾都疼得慌,直接将人踹得吐出血来。疼痛让他神智清醒了些,嘴角噙着苦笑,幽幽地看着眼前一身肃杀的黑衣男人。

贺不渝吃了一大惊,连忙去拦韩悯,按住了对方持刀的手?,“老韩,你这?是做什么?”

被贺不渝阻止,韩悯便收敛了神色,深吸一口气,随后恭顺垂眸,“属下冲动了,请殿下责罚。”

贺不渝尴尬一笑,见男人没了杀意,松了一口气,道:“罚什么罚?你一身湿淋淋的,快些去洗漱吧。”

“好。”韩悯没有多?说,转身就走。

干净利落,没有给躺在地上明显异样的郎珠半个眼神。

倒是燕三忍不住追问:“那位大人,可曾在外头见到我那可怜的老娘?”

韩悯身形顿了顿,没有转身,只是微微侧过脸,冲燕三道:“出了这?条巷子,再过一条街,有个老妇人倒在地上,已然没气了,不知是不是你母亲。”

燕三听到这话,只当那是自己的老母亲,原本希冀的脸上顿时颓废下来,可没过一瞬,他就冲着贺不渝喊:“将军大人,你行行好,放我去给我那老娘收尸吧,求求你了。”

燕三连连磕头。

贺不渝看向?韩悯:“确定吗?”

“六成。”韩悯想了想,“上次来查燕三,匆匆见过一面。”

“好。”贺不渝做了决定,这?般情形断没有再拘着燕三的道理,“你去吧。”

贺不渝给燕三解了绳子,燕三连忙道谢表忠心,“这?次我不会去找守卫军的,你们就放心吧,我只想送我老娘最?后一程。”

“嗯。”贺不渝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信没信。

燕三也不多?说,松了禁锢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雨夜中。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贺不渝见韩悯穿着湿衣,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不禁催促道,“明明身上带了伤,还不爱惜?快去洗个热水澡,去了身上的寒气。”

韩悯微顿,想要说什么,可到底没说出口,只应声,“是。”

然后踏出了门。

贺不渝也没瞧出男人的心思,回头就见蜷缩在地上的郎珠双眼通红,试图去扯身上的绳索,这?绳子是韩悯按玄衣司的一贯绑法?绑的,越挣扎便勒得越紧。

这?一点郎珠自然知道,因此早些时候半点儿都不挣扎,现在显然是失了理智,什么都分辨不清。

贺不渝叹了口气,见对方这般模样,实在是可怜人。又想到对方说,这?不过是北齐那些人的惯常手?段,他还算好的,不免心中对北齐又多?添了几分厌恶。

再联想到自己的身世,以及如今北齐的动作,更弄不清前途该往何处,厌恶之余又牵带出几分怅惘。

贺不渝又是叹息,伸手掐住郎珠的后颈,手?下猛用力,将人掐晕了去。

韩悯去了灶房,锅里的水冒着热气,灶膛里还有余火在燃烧,他站了一会儿,有些不想动,还想回正屋去瞧一瞧。

这?会儿正屋没人,燕三跑了,自己在这边洗漱,就只剩下那个发、情的北齐贼子和小殿下。

小殿下年少气盛,又初尝情、事,正是新鲜的时候,之前便缠着自己多?次要行亲密之举,这?会儿被那北齐贼子一勾搭,恐怕是把持不住的。

韩悯心里觉得贺不渝与郎珠不该在一处,可又想自己是贺不渝的臣属,理应听从对方的命令,正在踌躇之际,贺不渝竟然冒雨过来了。

他先是一愣,然后才痴痴问:“殿下如何过来了?”

贺不渝一眼就瞧见韩悯还穿着湿衣服,没有任何动作,当即生起气来,“我不过来,你还要磨蹭到几时?就你那笨手?笨脚的,我不过来,你自个儿怎么换药?连个纱布都绑不严实,我不过来盯着你,你怕是要胡作非为了。”

平白被骂了一通,韩悯只能垂眸,“是,属下知错。”

他赶紧拿了桶来舀热水,然后往后头的小房子里提,贺不渝就跟在他身边,跟着他来来回回几次,嘴上还不停地念叨。

“真是愈发不听话了,蹬鼻子上脸了不是?从前也没见这?么磨蹭的,洗个热水澡还要我盯着?那以后吃饭是不是也要我盯着?睡觉是不是也要我盯着?”

贺不渝手?上还拿了伤药来,这?是准备再帮韩悯换一次药了。

韩悯提满了热水,正要解衣裳,却见贺不渝还不离去,一时有些犹豫,“殿下……”

贺不渝明白过来,恨恨地踢了一下旁边的桶,然后拎着伤药往外走,嘴里嘟囔着,“全身上下哪处没被我看过?这?会子倒害羞了,赶紧洗吧,洗了好给你换药。早知道你打算半夜出门,之前就不该给你换。”

韩悯默默没吭声。

贺不渝骂骂咧咧地出门,但也没走远,就隔了一道墙,这?小房子没门,只有四面墙和屋顶,也不知从前是拿来做什么的,邻着灶房,莫不是猪圈?

于是他便守在门口,虽说这?会儿也没人来偷看,可他心里仍旧不放心,万一谁将他家老韩看了去,那他就亏大了。

屋里水声响起,贺不渝顶着风,望着漆黑夜色中的雨幕,跺了跺脚,随后又蹲下身,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一会儿估摸着南宛城的动静,一会儿又猜想诏南关的情形,大约是想得太入神,竟是唉声叹气发出了声。

屋里的韩悯虽在洗漱,但耳力惊人,自然晓得贺不渝就在一墙之隔外。听到贺不渝的叹息声,他心里便有了计较,约莫是自己回来的不是时候,打断了小殿下的好事。

偏偏被自己打断后,小殿下又不好再行事,这?才将那北齐贼子甩脱开。

他思量片刻,便出声唤道:“殿下,你要洗一洗么?”

贺不渝一听韩悯唤他,径直入了屋,迎面就看到那具修长而有力的男子身躯,他下意识咽了下口水,喉结滑动。

“唤我作甚?你洗好了?”贺不渝面上一本正经,目光却怎么也挪不开?。

韩悯倒也不怎么害羞,他静静地望着少年。

那目光如有实质,贺不渝被看得顿时浑身沸腾,只听男人又道:“殿下,过来。”

两个字,如同蛊惑般,贺不渝根本无从思考,更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就这么一步一步迈向?了男人。

“热水还有许多,殿下也洗漱一番,如何?”韩悯伸手?去解贺不渝的腰带,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连眼神都不敢与少年对视。

从前少年缠着他,他便觉得自己应该教导对方切勿沉迷床第之欢,可如今,却是自己给对方宽衣解带,无端的羞耻感从心底而生,然后遍布四肢百骸。

那双持刀割喉杀人如麻的手?,竟是有些微微颤抖。

贺不渝握住了韩悯的手?,脸色有些诧异,显然懂得了男人的暗示,可对方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没法再更进一步。

“老韩,你今日怎么了?”贺不渝觉得怪异,忍着那一份心底的难耐,耐着性子问。

这?一问,倒问得韩悯愈发为难,他连忙背过身去,拿起自己的衣物,“属下洗好了,这?便去给殿下换水。”

贺不渝哪容得对方开溜,干脆捉住了韩悯的手?腕,韩悯慌张之余,赶紧用另一只手套衣裤,竟是不敢再转身看贺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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