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生见余情过来立刻噤声,推推搡搡的不敢靠近段铮。
余情拿着笔一步一步走到段铮面前，扬了扬下巴道：“怎么？能教她们不能教我？”
说这话时余情虽然脸上带着笑,但是眼睛里却一点笑意也没有,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在段铮的车上,段铮和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只帮他补习过,他没有闲情雅致帮每个人解决问题。
但是说得动听的言语到了现在完全翻转过来,段铮宁愿帮班上的女孩答疑解惑，也不愿意正眼看一下自己，余情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才会惹得段铮对他这样。
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段铮垂下的手青筋暴起,他希望余情能够快快乐乐,却未曾想到头来自己成了伤他最深的那个人。
“没有。”段铮冷淡道，“哪道不会？”
余情将笔记本翻开,随意指了一道题,他勾了勾嘴角,道：“这道不会。”
段铮拿笔的手微微颤抖,这道题他曾经和余情讲过，现在题目旁还有他给余情做得备注。他没忍住，抬头看了一眼他,穿着校裙抿着嘴的余情倔强的看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到为什么突然变得冷淡的原因。
段铮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低头躲了过去，清了清嗓子道：“这道题是这样,你首先看抛物线...”
他的声音平稳淡定，如往常一般，余情却越听越烦躁。
他的段铮不是这个样子，他和自己说题时明明会有说有笑，也会在他不认真时用笔敲他的头，但无论他对自己凶还是温柔，余情都乐得接受，他无法接受的是段铮对他平平常常，就好像余情只是段铮高中生活里无关紧要的一个人罢了。
“好了。”余情将笔记本抽回来，段铮猝不及防被打断，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划出了长长的一道痕迹，正好将余情“不会”的那道题划花了，两人都愣住了。
余情慌张的看着笔记本，带着说不出的心痛，这个笔记本是他和段铮一起辛辛苦苦努力的结果，每一道题都是段铮亲自为他讲解过的，笔记本上有着两人的字迹，就连封面上写着的都是两个人的名字。
看着余情难受，段铮心里也像针扎般难受，顾霄抱着胳膊在一旁冷眼旁观，他垂下眼眸，装作无事发生，冷淡道：“还有谁要讲题？”
抱着书站在一旁的女同学们见段铮主动发问了，赶紧凑过去询问，段铮三心二意，一边为她们解答，一边偷偷关注着余情。
余情将笔记本放回书包里，收拾好桌面后一言不发的背着书包离开了。
段铮下意识站起身想追随他而去，余情一个人走了，鬼面具还没有抓到，段铮担心他的安危，可是现在他又没办法跟随他左右保护他。
段铮三言两句心不在焉的将剩下的解题步骤说完，随意将课桌上的东西拢了拢，背着书包急匆匆的走了。
就算不能送余情，他也要去校门口看一眼，确认他是否上车。
段铮匆忙离去，被剩下来的几个女生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叹了口气。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们本以为段铮和余情吵架分手了，自己凑上去说不定还能让段铮眼熟眼熟自己，或许有点希望，但是看段铮这态度，她们是没戏了。
做了一天“监工”的顾霄心情颇好，段铮和余情一走，他也没有再留在教室的必要，顾霄背着书包慢悠悠的离开了教室往校门口走。
但是他刚下教学楼，在第一层楼梯的拐角处就被余情拦住了。
“顾霄，我有话问你。”余情冷着一张脸道，他背着书包梳着高马尾，身子纤细，一双腿笔直修长，如果顾霄不是意外知晓他是个男孩，他永远都不会怀疑余情的真实性别。
“你没走？”顾霄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外走。
天逐渐黑了下来，校园里亮起了暖黄色的路灯，小小的飞虫在路灯下来回转悠，余情和顾霄走到寂静无人的小树林旁。
顾霄低头看了一下手表，故意装作不耐烦道：“有事赶紧说。”
“你和段铮提了条件，让他不搭理我，你就不把我的事情说出去？”余情忽然发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