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铮的体温隔着毛衣熨贴得余情冰冷的脚开始回暖，两人这样的姿势过于暧昧，余情觉得不太妥当，他缩了缩想要把脚抽回来，段铮又将他扯回来，不耐道：“老实点。”
余情不敢再动，本来就是他耽搁了段铮，段铮今晚不用上班还为了他跑来“夜”。
“有什么要紧事不能等到明天去学校问我？让你穿成这样就跑来‘夜’。”段铮眉眼间还隐约有些怒色。
余情自然不能说自己方才怀疑段铮是段家已经认回去的孩子，他结结巴巴紧张了，忽然发现手边是段铮给他写的复习重点，他一下找到了理由。
“这个复习重点我看不懂，给你发微信你也不回，我只好来找你。”余情可怜巴巴道。
段铮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余情眨巴眨巴眼睛，眉目含情，眼角不自觉的带上了春意。
这个理由足够蹩脚，段铮却不想再追问，他闭了闭眼睛，按耐下内心突然暴增的欲望，别过头去道：“哪里不懂？”
余情撅了撅嘴，老老实实作答，“全都不懂。”
他说的是实话，他确实都看不懂。
段铮一梗，没想到余情的基础这么差，余情被他脸上的诧异神色深深的伤害了，余哥也不想显得这么废柴，但是学习这玩意儿就是这样，一次没听明白，后来就跟听天书一样，都整不明白了。
段铮松开了抓着余情脚腕的手，脱下毛衣扔给他，自己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
“干...干嘛？”余情莫名有些紧张，他虽然是男儿身但是是做女孩打扮，段铮不会想对他做点什么吧？
“把毛衣套到小腿上。”段铮道，“这样你能暖和点。”
余情大衣里穿着的睡裙只到他的小腿，所以他的半截小腿一直都裸露在外冻得通红。
余情低头看自己的腿，有些羞愧，没想到他有一天也能做出这样傻13的事情。
段铮不仅强行把余情的小腿塞进毛衣里，还问经理要了床干净的毯子披在余情的身上，把他包裹成一个圆圆的粽子才罢休。
“段铮，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余情低头认错，羞愧难当。
“说说，你是从第一个公式开始就不懂么？”段铮去要毯子的时候还顺道要了几张空白的a4纸和笔。
余情眨着无辜的眼睛点头，“这些都好难啊。”
“但这些都是最基础的。”段铮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学生，也觉得颇为棘手，“你基础太差了，看这些重点也没用，我一点一点跟你掰碎了说。”
认真讲课的段铮拥有无限大的魅力，余情低头看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在雪白纸张上写写画画，又看他挺翘睫毛乌黑又浓密，听着听着不自觉的就走神了。
如果余情真的是一个女孩，大概没有理由不爱他。
段铮用笔重重敲了敲余情的头，“还想再考倒数第一？”
余情摇头，段铮道：“不想就好好听课。”
段铮上课极会抓重点，余情只问了几个问题他大概就确定了余情处于什么水准，开始对准下药，举的例子也简单易懂，余情能够很快明白他的意思。
两人一人讲一人听，不知不觉中就过了零点，而复习重点才讲完第一页。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段铮收起资料，余情一脸意犹未尽的神情，段铮上课比老师有用多了。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余情家住得离“夜”很远，段铮送完他再回家一顿折腾下来，两点都不一定能睡觉。
余情把毛衣还给段铮，两人整理好衣服，要出门时余情忽然有了个新想法。
“段铮，要不然我请你给我当家教，帮我补习，我算钱给你。”
段铮回头，唇角勾了勾，摸了摸余情的头发道：“不用你请我。”为你做事，我甘之如饴。
“干脆你辞了KTV的工作，放学以后跟我回家帮我补习，我按市场最高价给你算工资。”余情眼睛亮晶晶的。
这样既能让段铮不那么辛苦，又能提升自己的成绩，一举两得，余情觉得自己可真是太聪明了。
“看你可爱，补习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