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陈贵菊被问了一愣,是啊,自己哪也没伤着啊。
陆城看他妈不说话,就知道如他所想,他继续道,“妈,我今天来就是想说,您以后有啥事直接来找我,要钱要粮都可以商量,但就别没事就找我媳妇了,她年纪小不扛事。”
“你,你个不孝子,你天天在外面,我上哪找你去,再说我一个长辈,去你家里要点粮食吃咋了,这是你该孝敬我的。”陈贵菊说的理直气壮,完全不想着儿子每年没少孝敬了。
“妈,一年两百斤面、两百斤米外加每月50块钱,您是觉着少吗?您要是觉得少了,您说个数?”
“哎哟,这是什么儿子啊,处处跟我讲钱呐,你以为你妈图你这点钱呐,我真是白养你这个白眼狼了,你给我滚。”陈贵菊当然知道这些到哪个村子里说,那都是不少了,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同意,是以现在拿这个说事,她也没法理论。
而陆城当初肯答应这样的条件,也是本着花钱买个清静,但现在却还是让他不得清静,他当然要来好好说说。
这时陆城四弟陆池出来了,他更随陈贵菊一些,眼睛不大,嘴巴不小,身量更是瘦的跟排骨没啥区别。
此时他披着外套打着哈欠就道,“二哥,你咋这么跟妈说话呢?你以为我们图你这点钱,你作为妈的儿子,妈把你养这么大,这钱是你该出的,别以为你出点钱就能在家大放厥词,我告诉你,你再这样妈能上法、院告你不孝。”
陈贵菊看小儿子出来帮他,顿时觉得腰板硬些,不住的在旁边点头。
“这么些年?把我养大?”陆城挑了挑眉,“我生下来就要把我扔医院厕所,小时候要不是奶奶管我,我就饿死了,怎么就成她把我养大的?田我没少下、柴没少砍,饭也没少做,衣没少洗,我自己没把自己饿死,成了你们的功劳?”
陆池被问的哑口无言,刚想说点什么,就被陈贵菊拦下了,对陆城道,“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给我滚,滚。”
陆城道,“妈,以后有事找我,再找我媳妇,我想咱们得去大队重新说说养老钱的事。”
陈贵菊有些傻眼,他这是要少给啊,她再也不敢瞎说了,只是一个劲的让他滚,旁边的陆池缩了缩脖子,完全没想到今天他二哥这么硬气,平常多少还是顾着一家人给点面子的。
陆城也不理他们,扭头就要走,刚出了门口又回头道,“哦对了,老四你上次跟刘三借的五块钱还了没?”
陆池瞳孔极具收缩,刘三是他发小,他上次借了五块钱去镇上下了顿馆子,他二哥咋知道?
“哎哟,媳妇你干嘛。”他还没想明白,就觉得耳朵一痛,原来刘玉勤早就从后面揪住了他的耳朵。
“好呀你,背着我借钱,钱哪去了,哪呢?”
“哎哟,你别揪了,都快掉了,我说我说,都花啦!”
“啥?都花啦,哎哟这日子没法过了。”
陆家老宅院子里又热闹了起来。
陆城大踏步的往县城赶着上工了,想着晚上回来给媳妇带串她爱吃的糖葫芦才行,不行,带两串,儿子也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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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弱的舒平平小媳妇此时正推着自行车,前面车把挂着熏肉等东西,后面车架绑着个小椅子,陆昊小朋友正乐呵呵的坐在上面玩小飞机。
她突然打了个喷嚏,小昊昊探着小脑袋道,“妈妈,一定是姥姥和姥爷想你了。”
他以前打喷嚏的时候,爸爸就说有人想他了,如今看妈妈打喷嚏,他就学爸爸的话。
舒平平摸摸他的小脑袋就往娘家走,踏进舒家的小院时,她有些不太敢进去。
她五岁的时候就被自己亲爹换了一袋高梁米,给人家当童养媳,后来艰难的长大,跟那家儿子结了婚,娘家人也从来没来看过她一回,她也早就对亲情死了心。
却没想到穿到了这个世界,原身却有一对好父母,而现在却是她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