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道,“有啥声,我咋没听音。”
“你就是耳背,这都听不见,我怎么听着小昊昊哭呢。”李婶解了围裙边往外走边念叼,“明明就是哭了,今天中午也没来吃饭,肯定是在家被她妈给打了。”
“嘿,别家的事你别多事儿,再说也没听说过隔壁打孩子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早上隔壁不是还闹一出吗?估计是小两口打架,城子上工去了,她找不着人吵,没准就拿孩子出气呢。”李婶着急忙慌的就出去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然后,她来了就看到这一幕,陈贵菊坐地上正投降呢!
她也不知道这是个啥情况,有些愣怔。
舒平平边把陈贵菊扶起来,边提高音量对李婶的方向道,“没事,我婆婆不小心摔倒了,我扶她。妈啊,您也是的,怎么凳子坏子还往上坐。”
陈贵菊看了看她后遄的矮凳果然掉了一条腿,正三条腿歪歪扭扭的立在后面,她又看了看舒平平咧开的嘴,仿佛一张血盆大口,她要说个不,就得活吃了她,她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鬼使神差的,“呃,没注意,没注意。”
李婶觉得二人怪怪的,但也说不出哪怪,“哦,既然没事,那我就回去了。”李婶儿很喜欢小昊昊,临走还跟他摆手。
小昊昊对李婶也很亲近,“李奶奶再见。”
这边舒平平将人扶了起来,施施然的拿过她拿来的尼龙袋子,然后从面袋子旁边的米缸里舀了一瓢米,然后温温柔柔的说,“婆婆,咱家也有小娃要养,日子也不宽裕,您多担待。”
陈贵菊也不知‘担待’得咋担待,反正啥话也没说,抱着塞自己怀里的米袋就风一般的跑出去了。
还没进家门的李婶觉得身后有阵风刮过,再回头就看到陈贵菊那矫健的身影,“这老婆子,跑的咋跟兔子似的。”注意到她手里抱了东西,她不禁撇撇嘴,心想,这老婆子又上隔壁打秋风了。
虽说小辈孝敬老人是应该的,但也不能太过分,陆城一年给那么多粮食和钱已经很多了,过年过节还另有,这已经很让村里人羡慕了,却没想到对方还不知道,时不时的就要上门再接着要,这可就很让人不耻。
村里人谁不知道,这老婆子偏心家里小儿子没边了。
李婶儿为陆城叹口气。
舒平平看这陈贵菊终于走了,叹了口气,她有些心疼给出去的那一瓢米,但陆昊小朋友却会错了意,“妈,你...别难过,我以后少...吃点,我很好...养的。”
这小家伙,是记住了她那句,‘咱家也有小娃要养,日子也不宽裕’。
她忙把眨着大眼放电的娃抱了起来,心想着,这娃可真可人疼,咋就会成大反派呢。
*
夕阳的余辉很快笼照了大地,劳累一天的人们纷纷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一身形壮实、高鼻大眼的小伙子也在其中,他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工装,上面沾着石灰材料等,一看就是工地上的建筑工人。他手里拎着两瓶酒、二斤熏肉并一大袋水果,往家走着。
他先是敲响李婶家门,没错,这人就是陆城了。
“小城啊,小昊昊没来咱家吃饭。”李婶开门得知对方来意这样说道。
陆城登时就是一懵,“没来,那昊昊这是去哪了。”
今天他跟媳妇吵了架,又着急出去上工,就跟李婶说让昊昊中午和晚上都要她家吃,帮忙看点孩子,怎么会没来呢,一定是跟别的小孩出去玩忘了时间。
他急的就要去找。
“嗨,是我没说清楚,你没见你家亮灯呢嘛,你媳妇在家呢。”李婶一拍大腿说道。
陆城这才注意,自己院里是有些灯光,他家院子大,屋子就显得小了,那灯光离的也就远了。他忙把自己手里水果分出一些给李婶儿,这才赶紧推开自家大门。
咦,咋这么香呢,他媳妇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