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的是,儿子被她扒拉一下,正好就撞到了旁边桌角,流了许多血,后来邻居发现才送到医院,自此落下了个一阴天下雨就头痛欲裂的毛病。
而她抱着希望去南方,现实却给了她一浇了一盆凉水,浇的她透心凉的。她们一行去的十几个姑娘,先被控制了起来,然后越走越偏,离开城市她们觉得不对劲,但想跑已经晚了,接着她们就被卖到了离城要走几天几夜路的大山里。
她几次想跑都没有跑出来,想要跟家里取得联系更是不可能,后来有一次她在一次逃跑中被打断了腿,于是她就再也没跑过了,被逼着给人生了两个孩子,行动才算有些自由,但那是好多年以后的事了,而且当时她头脑已经很不清楚了。
直到有一次,她病的不行,两个孩子带她下山看病,她在一间诊所的小小的黑白电视上,看到多年未见的堂妹正在接受采访,对方似乎过的不错,四五十岁保养得很好,浑身珠光宝气。
她没有时间感慨命运,因为她在电视采访上得知,堂妹参加一档电视节目时被人蓄意谋杀,而谋杀她的人却自食其果死在了节目上,而她在那个一闪而过的镜头里看到了自己的儿子。
起初她只是觉得眉眼很是熟悉,后来从堂妹口中才确认那就是她的儿子,而且她才知道自己一直觉得愧对的丈夫早就死了,对方曾经去南方找过她,后来干活出了事故断了腿,再后来又出了车祸,在儿子不到十岁的时候就死了。
而她爸妈早就重病过去逝,自己儿子十岁时就成了孤儿,被亲戚们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后来自己去了孤儿院,被星探发现进入了演艺圈,成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但再星光灿烂也不能掩盖他童年不幸的事实,后来还是这样的结局。
舒平平心疼的无以复加,一路上眼泪都快哭干了,她苟延残喘就是想再见到自己的亲人,却得知这样的结果,一下子打挎了她所有的精气神,当天晚上她就直接吊死在房梁上。
从舒平平残存的悲伤情绪中抽离出来,刘淑芬闭了闭眼,这原身也太惨了,虽然也有自己作的一部分原因,但是也不至于此啊。而且她那个堂妹绝对有问题,一切的诱因似乎都是她,彩电的事、去南方打工的事、最后她的结局。
虽然刘淑芬知道自己身在书中,却只知道原身的剧情,其他人的剧情却并不知晓,这就让人很头疼了。
这时她没注意到的是,脖子上有块玉一样的东西正有微光闪动。
*
大邱庄村后的一条小河沟已经有些干涸了,几个四五岁的小男娃平时就喜欢到这里来撒欢,今天可能是玩的累了,就有人脱了裤子、光着小、屁、股蛋子就想迎风撒尿。
这个小男娃长的黑不出溜的,一张嘴满口小白牙,中间还掉了一颗,他对着其他几个同伴道,“我们比比谁尿的远?”
其他几个小男娃觉得这个好玩纷纷响应,当几个娃站成一排时,却发现少了一个。
再一看一个略小些的男娃,忽闪着大眼睛就一直看着他们也不动,如同瓷娃娃般的脸蛋上浮着红晕,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时,刚刚牵头比撒尿的‘黑娃’就道,“陆耗子,你咋不脱呐。”
被叫‘陆耗子’的小男娃摇摇头,“我...我不玩了,我要回家了。”
他扭头就想走,却被几个人围在了中间,刚才那‘黑娃’又道,“咋滴,我说玩这个你就不玩了,看不起我是咋滴?”
旁边一个有些壮实的小男娃有些看不过去,“柱子,你差不多得了,小昊不想玩就不玩呗,咱们玩。”
‘黑娃’显然不想就坡下驴,他继续对‘陆耗子’道,“你要不玩,以后咱们就都不带你玩了。咦?你说说你长的跟女娃似的,你说,你是不是女扮男装,其实你是个女娃啊?”
被他这么一说,其他几个小男娃也满是赞同的神色,无他,实在是这个‘陆耗子’长的太好看了。小脸圆圆的、小鼻梁挺挺的,脸白的太阳一照都要透明,嘴巴红艳艳的,一笑起来扑闪着浓密的睫毛、嘴巴咧的跟朵花似的,真的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不行,我们得验证一下。”‘黑娃’说完就伸手要去脱‘陆耗子’的裤子,其他几个也跟着起哄。
‘陆耗子’当然不能让他们如愿,急忙死死抓着自己裤子,然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几个娃看把人弄哭了,都住了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哄而散了。
被‘剩下’的‘陆耗子’抹了抹脸上掉下来的金豆豆,跌跌撞撞的往家跑。
他家住在村口,是几间崭新的大瓦房,宽宽阔阔的院子被一道长长的围墙挡着,还有一扇刷着红漆的大铁门,‘陆耗子’推开大铁门,露出院中一条碎砖铺就的小路,两边是长短不一的杂草。
刚走到小砖路上,小男娃就看到他妈,他有些惊讶的喊了声,“妈。”
舒平平看着小男娃,露出灿烂的笑脸,“昊昊回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