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南歌笑着揉了揉叶靖的头,从那双清澈的眼里,她看到的满是对外面世界的好奇和期待。
下了山后,南歌便赁了匹快马,日夜兼程披星戴月,终于在七日后赶回了牯岭镇。这前后她统共花了不到二十天的时间,人命关天她半点不敢耽误。
南歌火急火燎赶回王府的时候已是月上枝头,开门的老管家狐疑地看着她问道,“姑娘可有何事?”
那日乔伯虽有见过南歌,但也只是在昏暗的灯火在匆匆一瞥,再加之风尘仆仆归来的南歌灰头土脸的,他一时没有认出来也是常情。
“我要见王爷。”
“这……”乔伯有些为难,“王爷不在府上,姑娘您还是请回吧。”
“我真的有急事见王爷——”
南歌面露急色,以为盛沐泽已病入膏肓,这只是乔伯回绝来访者的客套话。
“翠花姑娘?”一个声音用不远处传来,待走近后声音从原本的迟疑变为喜悦,“你回来了!”
从程少卿房中出来的韦灵本打算饭后消消食,走至前院却瞧见乔伯和一姑娘正在交谈,待她走近了才发现是多日不见的“翠花姑娘”。
南歌尚未反应过来“翠花”二字,便听韦灵朝乔伯道,“乔伯这就不认得了?翠花姑娘是那日同我一起入府的那位。”
“哦——”乔伯恍然,侧身朝南歌做了个请的姿势,“那姑娘先里面歇下吧,但王爷如今是真的不在府上。”
“那王爷呢?”
韦灵暧昧地朝对面的暖香阁努努嘴,南歌一下便明了。若不是这无根水实为难得,她真想一把洒了它。
她闷闷地往偏院走,韦灵快步跟了上来,“那日是我唐突了,没吓到姑娘吧?本想亲跟姑娘道歉,谁知等我到偏院寻你时,桃红姑娘说你已经离开王府。今日还能重见姑娘我很高兴。”
原来她便是如此知道她“翠花”的称号的……
“无妨。”其实她倒应该感谢她,若不是那日的变故,她还在愁如何才能顺利混进王府呢。
“不过,姑娘好似和王爷和解了?”
韦灵惭愧地点点头,“我和师兄自小便是太子养的死士,其实我等对太子并无忠心可言,是他用毒药牵制我们。师兄奉命刺杀兖王,却正值毒发。兖王非但没有赶尽杀绝,还让魏先生帮他解了毒。如今我的毒也解了,日后不再是太子的人了。我和师兄已转投兖王麾下。”
“姑娘觉得王爷比之太子如何?”
韦灵轻笑了一声,“虽都流连花丛,一个大智若愚,一个色令智昏。”
太子是她一早便看透了的,只是迫于每月的那份解药而不得不听命于他。
南歌闻言点点头,不再言语,她和韦灵的看法不谋而合。所以即便后来她所嫁非人,却也不后悔当初拒掉了于太子的婚事,因为那无疑又是另一个火坑。
“姑娘这几日去哪里了?”韦灵见南歌满面风尘发髻凌乱终于问道。
南歌也不瞒她,将腰间别着的葫芦摘下那在手中晃了晃,还能依稀听见无根水拍打葫芦壁的声音。
“向王爷献上我的投名状。”
“这是什么?”韦灵亦接过葫芦摇了摇。
南歌笑道,“王爷的命。”
“无根水?”闻言韦灵面露喜色,“我听魏先生说起过。我便说姑娘与王爷……”说到这她方察觉南歌面色不对,便换了个说法,“姑娘是王爷的福星。”
这样的说法总没错吧……她亦从魏清河那里打听到翠花姑娘此前已救过兖王一回。南歌面色暂缓,便连她自己都是那么认为的。
“王爷的毒如何了?”南歌一言毕后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笑,他如今既是有那个精力去暖香阁那必然是无碍。
“在魏先生的调理下王爷身体有所好转,但仍是只有无根水才能解王爷的毒。”
韦灵三句不离魏清河,这倒让南歌有些好奇魏清河是何等人物,那日走得匆忙,她只隐约知道魏清河精通医术且深得盛沐泽的信任。
她正欲发问,忽听得一阵环佩交碰在一起发出的清鸣声,她寻声望去,只见一人背着光朝她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