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大爷回来了!
荣国府里上下都欢呼,珠大爷可是府里的荣耀和希望,那些子丫鬟们谁不把眼睛放在他身上。都盼着能够被珠大爷看上,好一步登天呢。人不在府里,小丫鬟们全都安份下来了,有什么可争的。人回来了,一路上见到的丫鬟们全是涂脂抹粉,光鲜亮丽的打扮。
已经顺心了好一段时间的贾政觉得,自己从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就开始堵心。贾珠这个大儿子,在官场上顺风顺水,而自己却无人赏识,这是一大不满。儿子才名远播,自己却无藉藉名,这是一大愤恨。儿子官位高于老子,这让他内心嫉恨。现在连贾珠受丫鬟们喜爱,也成了一大罪名,沉迷于脂粉,拈花惹草,下流胚子。简直就是个祸害。
原先满怀希望爱妾赵姨娘能够生个儿子,对抗王夫人的愿望也破灭了。贾政觉得自己就是被贾珠这个儿子克的。他也发觉了,自己无法撼动贾珠在府中的地位,内心愤懑之下,便常宿赵姨娘屋里,用宠妾灭妻的态度来表示抗衡。虽然这么做对于王夫人母子来说,很没有意义,也很无力。
贾珠则是有些看不上贾政的做法,实在是小家子气,根本不像一个在官场上打滚十多年的官员。但是看不上归看不上,他是长子,完全无法单独撇开父亲一个人,便只能想办法死死压制住他。从官场到后宅,没办法闹出幺蛾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够了。
贾珠的正事很多,不似贾政的闲职,回京之后,便立马递折子进宫了。民乱本身便是大事,更何况,此次牵涉两位皇子。在这皇储未定的情况下,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有大变化。
皇帝坐在龙椅上,手持奏折,双眼微眯,“南州民乱,是那些贪官自作主张,肆意克扣将士抚恤,与皇子并没有任何关系,听明白了吗?”
怎么不明白,贾珠眉眼不动,朗声应是。皇上是皇帝,还是父亲,若是此次事件与皇子扯上关系,是对皇族形象的伤害,在禀报之前,贾珠便已经料到结果。回去得好好思量如何在朝堂上禀明“真相”。既要真相大白,又要百姓欢喜,那些背锅的又得罪加一等。
刚刚迈出宫门,贾珠便在马车中收到了一个包裹着纸条的石子。打开一看,贾珠便命令马夫调头去未名居,给家中姐妹买些点心回去。
对于五皇子,贾珠很是欣赏,为他那份爱民之心,仁人之心。因着对三四两位皇子的失望,贾珠对五皇子愈发的支持了。在未名居的包房中,贾珠一一叙说了自己查到的真相,以及如山的铁证,五皇子的拳头无法松开。
为了安全,贾珠从到达南州之后,便是一副混功劳的模样,参与了接风宴,在当地走了一圈便宅了月余。私下里,身边的护卫出门前,贾珠总是乔装混在其中,一个人装作他的样子待在府衙。直至证据确凿回京,贾珠明面上依然是,“都是那些暴民,贪心不足。”
查案说起来只是这么回事,但是其中艰险,也是不可言说的。
五皇子黯哑着嗓子,“此事后续,交予我。都是人命债,没有人,能够逃得了。”
接下来,二人便交流了京城中变化信息。贾珠听到禅位之说后,先是恭喜五皇子,即将得偿所愿,随即心中便开始盘算随之而来的危险,以及皇帝的心思。
说到权力,皇位,五皇子表示自己,目的是百姓,他想要为百姓真正得做事,因为他心里真正认识到了生命的可贵与惨烈。
禅位之说,是皇上私下所言,带给他的除了虚无缥缈的希望,更多的是危险和考验。皇帝也许是真的想要禅位,谁知道他对别的皇子是不是也是如此考验的呢。
五皇子提及了心中隐忧,贾珠明白,这是他表忠心的时候了。他表示愿意担着风险,为五皇子分忧,成为无人所知的幕僚。同时,贾珠也表明了,他可以代表荣国府,但是,不能代表直亲王府。五皇子明白,直亲王府要是能够拉动,早就不会中立至今。
朝堂之事不说,贾珠刚刚回家休息了几日,王夫人便迫不及待地办了一次花会,邀请了一众她看上的小姐们。谁让贾珠已经快成大龄剩男了呢,妹妹元春都快成亲了,他的媳妇儿还没定下来。心里主意很稳的贾珠挑了挑眉,很清楚,自己要什么,而且凭借他的本事和外在,想找个大家千金,根本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