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安并未作答,只是搂着怀中之人。右耳动了动,“阿若,我出去一刻。”
杜若欢只好起身,看着余生安同往常一般走出去,心头一动。
“出去做什么?”
“去拿些吃的,你就留在这,我马上回来。”
清脆的鸟鸣指引着前去的方向,一只蓝白绒毛小鸟跳跃在枝头。
右臂生出,鸟儿自觉的飞下,赤色小爪紧扣在余生安食指之上。
取下绑在腿部的薄纸,“船毁,会厌庄见。”余生安看完,揉成一团用手震碎,纸屑随着微风散于尘世。
余生安看了一眼刚关上的房门,心中一嘲,“阿若阿,果然还是不行。”
提气跃上墙头,正如来时一般,了然无痕。杜若欢看着时间已到,房门并未开,“孙印伯!”
得了下人传话的孙印伯,吓得放下手中之事便跑了回来。
“不知教主唤属下何事?”孙印伯跪地道,“去将断刀客的这些年所以经历整理给我,明天出发去长陵门。”
声音中透着往日的冷漠,孙印伯心道,“这才两盏茶的功夫,怎么心情就变化如此巨大?”
“居白,十年果然变了不少。”杜若欢垂坐在椅上,“不过如今,你便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余生安出了药堂便买了匹马,背上干粮,一骑绝尘直至会厌庄。
“郭哥哥,余哥哥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凌衣水昨日连夜被郭殊带到会厌庄。
此地位于长陵山山脚下一处县城之中,乃是郭余二人私有的地产。
“余生安吗?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应该就到了。”
凌衣水虽半道被劫,却是于睡梦中被惊醒,还未来得及出去看便被郭殊一记手刀打昏,醒来便到会厌庄。
若不是与郭殊私交深厚,只怕会以为自己被掳走了。
这会厌庄修建的倒是雅致非常,庄子虽小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三进三出的院子,平日里只有两人,便显得空旷多余,郭殊凌衣水一到,添了两分生气。
郭殊算着时间,喊住正在晒书的师双,“师双,你去收拾一间屋子,生安明日该到了。”
师双一听,似是含春而笑,忙去取干净的被褥等物。
凌衣水一看,“这师双姐姐,似乎很开心。”
郭殊玩着扇子,“当然开心了,你继续练刀,待生安一到,便带你出去玩。”
凌衣水少女习性,被带来会厌庄后,郭殊不许自己出门,早就憋坏了,如今一听,欢快的去练起刀来。
一路上昼夜不歇,披星戴月,余生安丑时才赶到,早已过了宵禁,便弃马入城,本就着的黑衣,又逢乌云蔽日,遮住大半月光,空泄几丝。
余生安与月色浑然一体,踏起纵云步竟空手翻过光滑无缝的城墙。
守门之人毫无察觉,本想着不扰到郭殊等人。走到院中,三年未入过会厌庄,竟有些不知该往何处走。
院子植被郁郁葱葱,余生安折下一片树叶,放于鼻尖,嗅到青青草木味。
余生安侧头,一股强大的气流冲断树枝,肉拳未到,拳气先到。
随后便是接种而至的碎拳,一拳接着一拳,不断攻击着余生安头,喉等部,余生安只是侧头,动作极小紧贴着肉拳避过。
拳风稍弱,余生安看准时机,左肩一抖,以肘做盾抵住攻击,乘着双□□汇错开之际,一掌斜打来人胸口,顺势一抓,腿下一踢一拐,接势省力摔了下去。
“庄义,是我余生安。”
那人一听,才停下挣扎,“二主人?”浑厚又带着惊喜,余生安松了手劲,被压在地上的人立刻蹭了起来。
“拳法进步不错,拳劲有余,速度太慢,不够狠。”
“多谢二主人指点,可要我去叫醒大主人?”
余生安摆摆手,“不必了,去休息吧。”
长陵门位于长陵山,而长陵山乃是东南第一险峰,山势陡峭,北面如被斧头砍断一般光滑,纵使轻功绝世也无法立于山崖之处,而那面铜镜般的山崖被称为不悔崖。
长陵门门规森严,弟子都是自小养于门中,十七岁时,皆会下山历练,三年之后若愿回长陵门,便回。若不回便再不是长陵门弟子,可记为外门弟子。
三年内,历练之中的然后事都需自行解决,长陵门不会出手干预,只是若有作奸犯科,助纣为虐者,同行弟子需格杀。
长陵之地因山而名,因长陵门而闻名于世,长陵门武学精湛高深,门风明礼志坚。乃是当今武林泰山北斗,络孜国越司钴教如此行径便是直挑大郑武林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