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之后,余生安连爬带跑的逃离了房间。杜若欢却摸了摸嘴上残存的泪珠。
“看起来老道了,没想到还是一样的纯情。”杜若欢心情不由得大好,“只是不能在此地多待了。”
这两三日的养伤,杜若欢虽未回复如初,独自上路也不可。
水路虽安稳,耗费的时日却太多,杜若欢从不是被动之人。
船今日会靠岸,趁着送走玉玲珑的时机,杜若欢可以顺势离开。
余生安回到自己房间,心魂未定,一时之间甚至没有察觉郭殊在房内。
“干了什么亏心事?这副模样?”
余生安侧头便看见郭殊坐在自己床边,手中还拿着传奇小册。
“没什么。”
郭殊站起,将书随意放在床上,“怎么打算的?”
余生安低着头,“你问的那方面?”
“全部,我想知道。”
刚因那一抹温柔而惊慌失措此时早已消散,余生安将腰间的刀取了下来。
递给了郭殊,“今天我带着玉玲珑和阿若下船,寻个人易容成我的模样留在船上。我和阿若扮成玉玲珑的丫鬟,你留在船上,一时半会应该不会被发现。”
“倒是算得不错,若是那些人追上来怎么办?”
“必要时你带着凌衣水一人走便可。”
郭殊却笑了,“你的风流债,不知会还到什么时候。”
余生安一听,心中却起了心思,郭殊往日虽也喜欢打趣,但这几日,着实有些奇怪。
“你怎么了?”余生安向来不是拐弯之人,想到便问了出来,“这几日,你有些奇怪。”
郭殊的眼中,依旧是游戏人间的不羁,灯光之下,显出几分冷漠。
“你会回来吗?自从那个阿若来了,你就变了。”
“变了吗?”余生安自问,已经极力克制,却不想郭殊会这般说。
“当局者迷,我有些担忧,你这一走,便是留恋温柔乡,醉生梦死了吧。”
“只是你别忘了,自己到底还有几日的活头,若在找不到那申泷草,你体内熟菊草的药效就快压制不住了。”
余生安一愣,“生死无常,义父的遗命早已完成,若是真的与申泷草无缘,便算了。”
郭殊伸手把了一下脉,又将余生安的手腕甩出,“两个月。”
“两个月吗?时间有些不够了。”余生安这副不在意生死的模样,让郭殊看着生了一股歪火,
“你就不能为自己而活一次?”随着木门关闭的声音,余生安才反应过来,“为自己而活,那有那么容易。”
苦笑着从荷包中取出一个镂空雕花麒麟饰品,躺在床上,盯着瞧。
只是不知为何,余生安的眼中,透露出一丝近乎绝望的意味。
“师公,你究竟被谁所害,徒孙无能,还未找到真凶,便要去陪你了。”
易容之后,余生安化成一个身材略有些臃肿的小厮,走出房门,站在杜若欢房门,手举起又放下,十分踌躇。
思神之际,杜若欢拉开了房门,见站着一个相貌平平,臃肿面生的男子,杜若欢立刻警惕。
“这位小哥找谁?”
熟悉的音色传来,“是她”余生安一下便听出,这是杜若欢,杜若欢主动走近,手掌夹住三支银针,暗自蓄力八分,“小哥?”
杜若欢笑得愈发灿烂,道似这般妆容,一派天真无邪少女。
出掌瞬间,那一丝杀气,让余生安感到异状,身体瞬间做出反应,侧手以手肘正面挡住杜若欢向前的手腕,又一只手擒住杜若欢的空手。
余生安向前使力,将杜若欢直接按回房间。
“一出手就下死手。”余生安放开杜若欢,转身关门。
“是你!你为何易容成这模样?”
“你不也一样?”
杜若欢这才得知,余生安想到和自己一块去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我可以一个人,你不必跟着我。”
“我说过会护你,便不会让你一人。”余生安坚持道。
船驶进韩城,靠了岸。
郭殊便“安排”余杜二人护送玉玲珑,补充了些食物,船便又顺江而行。
韩城口岸,三人刚下船时,渡口处一精壮搬货男子便悄悄消失不见。
“谷主,有三人下了船,像是玉玲珑带着两个小厮丫鬟。”短衣男子扑倒在地上,向公良越报道。
公良越睁开眼,“那断刀客死生手没有下船?”
男子摇头道,“没有。”
“不可大意,了然大师,找几个轻功不错的,跟着玉玲珑,若是方便,可以带回来。”
边岸离却阻止道,“公良谷主,玉玲珑没有武功,我们这般行事,不是违背了江湖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