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余生看他，不明所以。
“这事还是跟宁向阳那小子有关。”贺唐咂咂嘴，“好家伙，怎么感觉这几天我说的全是他的事。”
到了餐厅，他端着餐盘在谢余生面前坐下，边吃边含糊着说：“就高一下半学期，有个男生也不知道是跟人打赌输了还是怎么样，跑去跟他告白了，当场就被人揍了一顿。结果这事还让老管知道了，最后通报批评写检讨书周一当众念一条龙，然后整个学校就都知道了。这事当时闹得还挺大来着。”
“然后呢？”谢余生问。
“然后就没然后了呗，”贺唐说，“可能是觉得没面子待下去了，那男生没多久就转学去了隔壁市一高。”
谢余生“哦”了一声。
贺唐忽然感觉有点不太妙，他咽下嘴里的东西问谢余生：“哥，你不会是……对他感兴趣了吧？”
谢余生挑了下眉，问他：“你看我像吗？”
“说不准。”贺唐嘴里啧啧两声，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然后笑了一下，“最好不是。你要真看上他了，你俩保不齐也得打一架。”
贺唐看看谢余生，然后下定结论：“哥，虽然我比较偏向你，但我还是觉得你可能打不过他。”
“哦。”谢余生也没反驳，问，“为什么？”
贺唐看了看周围，然后压低声音说：“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他那个人疯起来不要命的，听说以前跟人打架都是拿着刀去的。而且我高一时候体育课不小心看见过他后背。”
贺唐转过身，跟谢余生比划：“从右肩胛骨，到左腰，整一长道刀疤，真挺吓人的。”
-
卫冉今年刚上小学一年级。
学校是离临高隔着一条街的临小，属于临高的附属小学。
等宁向阳找到藏在滑梯下面的卫冉时，她已经哭得鼻尖都红了，这会儿正抱膝坐在地上发呆，连他在附近也没发现。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
他没第一时间过去，而是拿出手机先给老窦打了个电话。
不过还没等他说话，那边老窦的声音就先传过来了。
“宁向阳，你在学校里打电话是什么毛病？！要是还想说同桌的事，免谈！”
宁向阳拧着眉，烦躁地踢了下脚边的石块：“不是说同桌的事……我想请半天假。”
“……”老窦沉默了几秒，“家里的事？”
宁向阳看看卫冉，低着眼“嗯”了声。
“行，那我还让徐文黛帮你留着课堂笔记。”
“……谢谢。”
听到宁向阳这么说，老窦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他叹了口气说：“唉……那个，之前老师一时着急，话说的也有点重了，你别太往心里去啊。”
宁向阳回：“嗯。”
那边又静了几秒，老窦的声音才传过来。
“你看看你这一学期还能上的了几节课。”他又叹了口气，“那你先处理吧，等下午来了找我补假条。”
宁向阳又嗯了声，刚准备挂电话，想了想又说：“老窦，其实我还是觉得，你让我俩做同桌不太合适。”
话刚说完，他就很有远见地把手机拿远了点，电话里传来老窦的怒吼。
“宁！向！阳！”
宁向阳赶紧眼疾手快地把电话挂掉，免的对方再拎着他唠叨半天。
其实宁向阳觉得自己没说错。
老窦估计就是一时间忘了对方做自我介绍时那一出，不然脑子一转，都该知道还是给那人换个女同桌会比较保险。这样说不定对他俩都比较好。
而且时至今日，让他再跟别人做同桌他也不是不能凑合，反正只要对方不是谢余生就行。
毕竟都已经凑巧成室友了，要再成了同桌，那他们之间的接触就难免频繁起来。
宁向阳不想这样。
可老窦那一根筋，要真跟他掰扯清楚这件事，宁向阳也实在没那打算和耐心。
他拧着眉，心里的烦躁又冒出来，怎么也止不住。他看了眼那边窝着的卫冉，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缓下来情绪。
“卫冉。”宁向阳走过去蹲在那道滑梯前，小声叫着她的名字。
卫冉没有反应，直到宁向阳用手在她眼前晃了好几下，然后又叫了几遍她的名字，她才红着眼睛呆滞地抬起头。
宁向阳压下心底的情绪，平着语气跟卫冉张开手：“过来，哥哥抱。”
卫冉眼神聚焦了好一会，才发现来的人是宁向阳，眼泪一下子就溢了出来，扑进宁向阳怀里哭哭噎噎的。
宁向阳拍着她的背，等她情绪稍微缓和下来后，才拉开距离问她：“跟哥哥说说怎么回事。”
虽然卫冉的老师之前在电话里已经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但他还是比较想让卫冉亲口说出来。
卫冉低着头，咬着嘴不说话。
宁向阳抬起她的头，看着她的眼睛，压着性子，声音尽量放的很轻：“没关系，你可以不用着急慢慢说，哥哥有在听。”
卫冉还是不说话。
“行吧，不想说就不说。”宁向阳卸下力气，把她眼泪擦掉，转身背对她说，“上来，哥哥带你去找小瘸子玩。”
卫冉这才慢吞吞地爬上去，用腿圈住宁向阳的腰。
宁向阳没忍住倒抽了口气，卫冉愣了愣，赶紧爬下来就要去掀他衣服，宁向阳拦着她没让她动：“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
他把卫冉背起来转身往校门口走，手背压了压后腰那片。
估计是有点蹭破皮了。
操蛋的谢狗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