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哪位大臣敢抗旨不遵!
可真要那样,柔纯就真的在阮窈窈等人面前抬不起头了。
要靠赐婚才能把自己嫁出去,这个笑柄会一直伴随着她。
柔纯心高气傲,才不会让自己沦为笑柄。
凤鸾宫
皇后向来温和的脸上难得露出怒容,“这么小的事情,查了几天竟然一点进展都没有?”
皇后这几天一直在查谁在造谣陷害阮窈窈,可一直没查出来。
负责此事的张公公苦涩着脸,解释道:“娘娘,除了已经被太子殿下查到的小李子,别的线索被人早一步清理了,很难查到痕迹。”
皇后眉头紧皱,她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晴姑姑在一旁说道:“娘娘,其实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能把线索抹除得这么干净,除了承景宫那位,不会有别人。”
皇后叹气,“本宫何尝不知,只是没有证据,再怎么猜测都是枉然。”
阮窈窈进来时,恰好听到这句话,“虹姨,或许您可以派人查一下柔纯。”
“窈窈?你说查柔纯?”
皇后倒是不曾把这事和柔纯联系在一起。
阮窈窈点头,“刚才我遇到柔纯,她一直在说太子妃的事,我怀疑她很可能知道点什么。”
柔纯这个人很好猜,典型的小人得志,一旦有什么得意的事情总喜欢炫耀出来。
柔纯敢嘲讽阮窈窈要谋害太子妃腹中的胎儿,说明她肯定宫中的谣言无法被打破。
皇后点头,看了张公公一眼。
张公公连忙说道:“还是郡主聪慧,奴才这就去查。”
等张公公退下去,皇后面上又露出笑容,笑道:“窈窈,这几日怎么没有出宫玩?”
按照阮窈窈的习惯,她憋了两个月,怎么着也要疯玩几天才会作罢。
都言皇宫是个牢笼,但那只是针对嫔妃而言。
公主和皇子还是比较自由的,再加上皇后较为开明,阮窈窈出宫的机会其实挺多的。
阮窈窈闻言,略微有些羞涩,却不好意思说实话,胡乱编了个理由,“这几日太冷了。”
皇后只是想知道阮窈窈是不是又和容烨吵架了,现在看来不像,她也就不追问了,关心道:“确实挺冷的,外出的时候记得多穿几件衣服。”
阮窈窈点头,“窈窈记下了。”
三日后,凤鸾宫
淑妃带着柔纯来给皇后请安。
皇后喜静,免了后宫嫔妃每日请安的规矩,只需每月初一十五请安即可。
不逢初一十五,淑妃来凤鸾宫,倒是个稀客。
不止淑妃在,阮窈窈和柔静也在。
皇后不似往日的柔和,声音平缓,自有一番威严,“淑妃,你的来意本宫清楚,只是柔纯做错了事,不可不罚。”
昨日温淑殿的一个小太监被叫去内务府问话,之后就没有被放回去。
温淑殿正是柔纯的寝殿。
淑妃一得知此事就是连忙询问柔纯,这才那个小太监平日里和负责采买的小李子交好,顿时眼前一晕。
她自认为把收尾处理得很干净,没想到还是在柔纯这儿栽了一脚。
淑妃无奈,柔纯再蠢也是她的女儿。
于是,今日一早,淑妃就带着柔纯来向皇后请罪。
结果淑妃还没开口,就被皇后把话堵在了嘴里。
不过,淑妃到底浸淫后宫多年,苦涩道:“娘娘所言极是,纯儿做错事自然要受罚,只是纯儿年纪尚小,当时是一时冲动,这并非她的本意,还请娘娘从轻发落。”
“噗嗤~”阮窈窈丝毫不给面子地笑了,“淑妃娘娘,柔纯比我还大一岁,您说她年纪尚小,怕不是在说笑吧?”
淑妃脸色一僵,但还是笑道:“嘉平,这次是纯儿做错了,你生气是应当的,只是你们到底从小一起长大,何必咄咄逼人呢?”
“柔纯造谣毁我名声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一起长大?”
阮窈窈可不是好糊弄的。
被安排站在原地装鹌鹑的柔纯见淑妃接连被怼,顿时火起,不服道:“嘉平你少胡说,你的名声早就毁了,有我没我都一样。”
“那可不一定。”阮窈窈突然惊讶道:“该不会我以前的名声不好,也是你干的吧?”
“……”
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淑妃和柔纯差点被气吐血。
柔静更是差点笑喷,她和阮窈窈关系这么好,都不敢说她之前是被人陷害的。
阮窈窈之前糟糕的名声大多数都是她自己作的。
皇后如此高的涵养都差点破功,怕阮窈窈再说出什么惊人言语,打断道:“先不提以前的事,窈窈说得不错,柔纯已经及笄,快定亲事了,这等性格岂不是落了皇家的颜面?自即日起,柔纯禁足三月,由姑姑重新教导她学规矩。”
三月后就到周宣帝的万寿节,那时候柔纯即便还在禁足也会被放出来,皇后索性也不多罚。
淑妃也知道其中的关键,可她还是得拉着柔纯谢恩。
除此之外,皇后虽然不会将柔纯散布谣言的事情公之于众,可必须为阮窈窈正名,这替罪羊的人选就需要淑妃提供了。
等淑妃母女离开,皇后拉着阮窈窈的手,叹气道:“这次委屈窈窈了。”
哪怕柔纯已经受到惩罚,也借机除掉淑妃的几个爪牙,皇后依旧不能满意。
柔纯毕竟是皇室公主,代表着皇室的颜面,散布谣言中伤他人的罪名绝对不能认。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此事和柔纯脱不了干系,皇后没有盖棺定论,它就不能算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