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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7 章(1 / 2)


这时,叶景然带来的亲兵已经从门外几个混混嘴中问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低声告诉了李禾。

李禾听罢,把晕倒的陈华采拖了过来,“四爷,这人是德亲王的小儿子,他和季游早就在计划暗算表姑娘了,派人跟了表姑娘十余天,今个儿寻到机会,就把人绑到了这偏僻的客栈”。

叶景然面冷如寒霜,眼里似有冰刀,一想到他再来晚一步会发生什么,心里的怒火就不断翻涌,恨不得立刻将这两个畜生千刀万剐了。

苏慕叶因刚才那几刀,愤怒已经宣泄地差不多了,慢慢恢复了冷静,看到叶景然眼中的杀意,心中有些紧张。

季游不过一个混迹市井街头的二流子,对他动手没什么要紧。但陈华采是德亲王最小的儿子,若叶景然因为她而和德亲王结怨,日后仕途必受阻碍。

苏慕叶按了按额头,刚才陈华采的一番畜生行径,她自然是想狠狠地报复回去了,但这个世道,权势压人,哪有什么正义。

苏慕叶正烦扰如何开口,叶景然转身看着她道,“我先送你回去”,有些手段太血腥残忍,苏慕叶今日已经受惊了,他不想再吓到她了。

叶景然先扶着苏慕叶上了马车,转身冷冷开口,“把两个人拖回地牢,我要他们活着”。

李禾应是,叶景然说要二人活着,但在叶景然这里,活着绝对比一刀痛快死了更折磨人,地牢里还有多少人想死不得,日日夜夜受尽折磨。

叶景然扫了这破败的客栈一眼,目光犀利冷然,“此事万不能传出去”。

李禾立刻明了了,看了看被五花大绑的客栈掌柜和店小二,叶景然虽是为了苏慕叶名声,殃及池鱼,但这客栈是附近皆知的黑店,专对过路的商客下黑手,不然怎么会收了陈华采银子,对他们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禾挥了挥手,命一旁的侍卫动手,这也算为附近的百姓扫除一大祸害。

苏慕叶坐在马车柔软的座垫上,不安的情绪慢慢消散,终于平静了下来。

一平静便感觉到了身上的痛楚,脸疼,手疼,脚也疼,浑身都很难受。

苏慕叶正欲去揉手腕,叶景然拿着三瓶不同颜色的小瓷瓶上了马车,看到苏慕叶的动作,立刻道,“我来,你伤得重,若不小心,容易留疤”。

叶景然看着那一双如葱娇嫩的手现在一片通红,平日里苏慕叶精心照料的丹蔻全被季游折断了,叶景然只觉得心里一疼,眼里又升起了暴戾,已经开始计划一会儿去了地牢如何让陈季二人生不如死。

叶景然动作轻柔,生怕再伤到苏慕叶,从天青色的小瓷瓶里倒了些许透明的药膏,轻轻地往她指尖抹去。

药膏清凉,叶景然抚过的地方很神奇地不疼了,苏慕叶手被叶景然握着,二人靠得很近。

苏慕叶偷偷抬眼去打量叶景然,只见他一双长眉微拧,眼睛认真地注视着她的手,侧脸棱角分明,分外的俊朗卓绝。

叶景然给苏慕叶左手上完药膏,便拉过了她的右手,二人又靠得近了些,苏慕叶手臂靠着叶景然的右肩,有一阵温热传来,她几乎可以听见叶景然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苏慕叶双颊微红,思绪再不复清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悄然爬上了心间。

就像三月清朗的春天里,一阵清风拂过初初盛放的桃花,似撩拨似安抚,花瓣摇摇坠坠,最后竟想随那春风而去,一道沉醉在这荡漾的春光里。

叶景然给受伤最严重的手指搽完药膏,又把苏慕叶手腕上的红痕都搽了一遍,抬眼见苏慕叶侧脸似有些微肿。

叶景然一双长眉立刻拧了起来,侧过苏慕叶的下巴看了一眼,见原本白皙粉润的脸颊现在微微肿起,面色一沉,“他们俩谁打的?”

打耳光并没有被折断指甲那么疼,只是折辱的意味更重,苏慕叶自然不会隐瞒,“陈华采”。

“行,他小子真是不知死活”,叶景然双拳紧握,手上青筋暴起,刚刚平复的心情又起了怒意。

苏慕叶自是恨陈华采,但想到他的身份,把刚才没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四爷救我,我很是感激,但现在朝堂风云变幻,四爷莫不可为了一时意气,毁了前程”。

叶景然眉头皱了起来,“你还替他说话?”

“不,”,苏慕叶有些着急,双眼雾蒙蒙,“我是,我是……”

“我是,我是怕你被他们抓到错处”,犹豫了半响,话终于说出来口。

叶景然原本烦躁的一下就烟消云散了,明白苏慕叶的用心后,目光柔和了起来,“你这么说了,我一定把事情做的干净利落,绝不会给人留下把柄”。

他原本是打算把陈华采丢进地牢,各种刑罚都上一遍,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德亲王知晓了又如何,陈华采敢动他的人,只让他一人赔命还是轻了。

但现在苏慕叶既然这么说了,他就换个法子,一样可以整治了陈华采,还不会惹一身骚。

叶景然垂眸,看着他的小姑娘眼神慌乱,两颊绯红,叶景然嘴角不自禁带了笑意,“这么担心我?”

苏慕叶把脑袋埋得更低了,活像个鹌鹑,叶景然笑了笑,伸手取了那纯白的瓷瓶,“先把药膏涂了,不然几天都消不了肿”。

叶景然伸手抬起了苏慕叶的下巴,苏慕叶不知怎地就心跳加快了,根本不敢去看叶景然的眼眸,便干脆闭上了眼睛,装鹌鹑装到底。

苏慕叶听到叶景然轻笑了一声,不用看他都可以想象到他此刻的愉悦,思绪更乱了。

温热的指腹落在脸颊上,把清爽微凉的药膏推开,不同于之前给手搽药时的认真,苏慕叶感觉叶景然的速度明显放慢了,指腹在她脸上慢慢掠过,传来一阵酥酥痒痒的感觉。

苏慕叶忍不住抓了抓柔软的坐垫,心跳得飞快,过了好一会儿,叶景然还在慢腾腾地给她涂药,苏慕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四爷,药搽好了吗?”

叶景然眼眸深邃,眼里似有星辰的光芒,“好好想想该怎么叫我”。

这是叶景然第三次这么说了,苏慕叶心一下就慌了,往主座另一侧躲去,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叶景然却一手抓起了她的腿,替她脱掉绣有杏花的云丝绣鞋,“别瞎闹,脚腕上的伤处上还没涂药”。

苏慕叶想说她可以自己涂,但对上叶景然如墨般深沉的眼眸,一下什么都说不出了,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自己的脚放到他的膝上。

苏慕叶本就肌肤胜雪,她的一双脚久不见阳光,更似白玉般无暇,只是这会儿脚腕上肿了一大片,看着比手上的伤还严重。

叶景然伸手按了按脚腕处,苏慕叶立刻忍不住哼了一声,叶景然语气里有了一丝责怪,“伤那么重怎么不说?”

苏慕叶飞快看了叶景然握着她脚腕的手一眼,又收回了目光。大周朝虽然民风开放,许多女子都能开店经商,但该有的礼教还是有的。

譬如现在,叶景然握着她的脚就属于大忌,自古以来,女子的脚都是不能给外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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