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内心疯狂吐槽，碍于原主人设，夏七只能当做没看见。
“好啊。”他说，然后继续低头夹菜。就像之前答应季予一起吃饭，或者更早之前，答应对方的告白。
无论面对哪一件事，都没什么高兴或惊喜的样子。却不知道是真不擅长表达，或者认为这些并不值得在意。
季予看着他，只觉得原本浮在心中的些微忐忑，消失的无影无踪。
于是后半顿饭莫名安静下来，空气中的尴尬气息越来越明显。夏七瘫着一张脸装淡定，如果不是还有系统在耳边念叨，他估计自己吃完得犯胃病。
虽然落花生念叨的内容，一样让人心浮气躁。
“宿主，你真的不打算攻略对方吗？其实刷好感挺简单的，我这里有一本《狂情夺爱：为了报复他，他将罪恶的魔爪伸向了病榻上的爷爷》……”
“不打算。你再发这种东西出来，我立刻去向季予他爷爷求爱。”
夏七揉了揉太阳穴，抬头看到对面季某人疑问的眼神，摇摇头表示没事。
他现在简直要怀疑，系统的工作指标里是否有个“攻略程度与提成挂钩”的隐藏要求。
否则要怎么解释，自从夏七告诉落花生，他不打算通过传统的“刷好感提分手渣攻回头”来攻略季某人之后，系统就变得比咯咯咯咯咯哒的老母鸡还啰嗦。
嗦的人脑壳痛。
脑壳痛的夏七不再搭理落花生，专注的塞完剩下几口饭。但也多亏对方的插科打诨，原本因为季予的沉默而尴尬的气氛，再没被他放在心上。
饭后季予打电话给家政，同时提出送夏七回学校。后者看着他明显有阵子没人住的方便，微微笑了笑：
“别了，你刚赶回来就去找我，现在也该休息休息。又不是多远的路，我走了，回见。”
季予思索了片刻，最后也没有坚持。
他听着青年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转身走去厨房。
这年头人们早已习惯了坐电梯，哪怕仅仅住在二楼，只要等待的时间不超过心里的预期值，一般宁可站着玩会手机。
但夏冉不一样。这个年轻人并不耐烦等待，如果出门没有电梯经过，即使是五楼七楼，他也会第一个走进楼梯。
半分钟后，季予看到那个修长的身影走出了楼道，头也不回地转上向外的路。季予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直到夏七消失在远处的拐角，被更远处的建筑物遮挡得看不见了。
“……柏杨……”
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另一个影子，非常相似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背影。同样的修长、高挑甚至有些清瘦，不过那时他比对方矮上不少，只能仰视。
正如当年柏杨死去的时候，除了事后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泣，他什么都做不到。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已经长得比他高大，已经拥有了曾经拼命想要得到的东西。这一个“柏杨”，或许就是上天送给他的奖励。
就像几个月前，季予第一次在校园里见到夏冉时，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人呢？”
他这么问自己。
不会的，这不会是什么巧合，所以他相信：
“他一定是我的柏杨。”
“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