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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刀光(1 / 2)


不管何蓁蓁对眼下的情况多一脸懵逼,对妙音门今天搞出来的这一套弯弯绕绕有多不耐和不解,都不影响她对当下情况最起码的一点认知:

薛书雁今天是要拿出真本事、真功夫来和她硬碰硬的。

这让何蓁蓁的内心涌上了一阵相当强烈的嗜血之情,要不是她现在还得顾忌着何家庄的名声,不能在这里就和妙音门这个传承了数百年的名门大派撕破脸皮的话,她真的很想和薛书雁以命相搏,让这位忠心耿耿的未来的薛副门主好好睁开眼看看,谁才是当今中原武林年轻一辈的第一人。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去,对着面前刀已出鞘的薛书雁礼貌地一拱手:“薛师姐先请。”

——其实按照薛书雁的辈分看的话,当今中原武林的诸位年轻一辈的全都叫她一声师姐也委实算不得冤。人人皆知妙音门中有春夏秋冬四位护法,在武艺和杂学方面都各有所长,为首的凤城春在暗器上造诣最高,还曾经去少林藏经阁看过书,年轻的时候又曾和妙音门前任门主一同遍历九州,兼以她又有过目不忘之能,可以说中原武林的各家绝学,但凡是写在纸上过的,就没有凤城春不知道的。

按理来说这样的一个人应该是会被很多门派忌惮的,毕竟“藏私”这件事似乎已经成了各家各派都默认了的规矩,连妙音门也不能免俗,更甚者也不是没有,就好比在某些完全依靠血缘关系和代代相传建立起来的门派里,甚至除去核心的那些亲缘关系和掌门最重的弟子外,别人根本就接触不到最为关键也最精妙的传承半分。

但是一来凤城春已经多年不练武了,天天只负责看账本和养大杜云歌,也就不用担心她会借助这些额外知道的东西去加害别门别派;二来凤城春所知的那些武学最多也只不过是各门派拿来给外门弟子防身和练武用的粗浅功夫,哪怕她把这些东西全都背下来也不足为惧,最多也就是所谓的“万金油”型的人才:什么都略懂一点,但是什么也都不精通。毕竟要练这些粗浅功夫的外门弟子人数肯定很多,又不可能专门派人去一一讲解,所以这些功夫也就自然不会特别精妙高深,被外人知道了的话也就知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直到薛书雁这个武疯子拜在了凤城春名下,那帮之前还在暗地里笑凤城春“什么都不精通,知道的再多又能怎么样”的家伙们才切实地感受到了有这么个师父在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武学这东西,不管是高深精妙还是粗浅简单,只要是同出一源的东西,就都能用同一门派和传承里的道理解释得通。最高深的武学也要靠着最基础的练习打下底子,而如果基本功打得足够好的话,日后修行更加深奥的招式的时候,也可以事半功倍。也就是说,只要有这个天分也有这个心思,就以少林寺为例,凭着一部最简单的扫地僧都会用的棍法摸索出降龙十八掌的掌谱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二者同出一源,循着最简单的棍法中蕴藏的真气流转方式和招式等等关键因素所表现出的信息逆流而上,最终就可以由浅入深、去粗存精。

可是他们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薛书雁已经在极短极短的时间内就把各门各派的武功倒着推了一遍,外人还没法抱怨,毕竟这真的只是最简单的功夫而已,要怨的话就只能怨为什么薛书雁这么聪明,看看别人家的徒弟再看看自己家的徒弟,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也就是说,眼下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不管哪门哪派的武功都能说得头头是道或者学得像模像样的薛书雁,堪称当今武林年轻一辈中的大师姐。不管是谁,遇到了她之后叫一声“薛师姐”,薛书雁也当之无愧。幸好薛书雁曾经对着妙音门的四位护法发誓过会一直效忠于妙音门的现任门主杜云歌,而杜云歌又是个闲的没事绝对不会从忘忧山上下来半步的性子,这才让那些终日因为自家绝学竟然就被这么轻松快捷地破解了而整天惶惶不可终日的门派心安了几分。

——但是被她学去了招式的门派里可绝对不包括何家庄这个前身是山贼土匪的分赃窝点的新兴门户,何蓁蓁称呼她一声“薛师姐”,委实把她的地位抬得有点过高了,也把两人之间的关系拉得过分亲密了。毕竟要是真的论起称呼上的辈分的话,何蓁蓁可是何家庄的一代庄主,而薛书雁只不过是妙音门的下任副门主而已,连上任都没,自然是不用何蓁蓁这么礼遇的,何蓁蓁用平辈之礼来对待薛书雁就可以了,根本不用这么客气。

如果薛书雁眼下真的是名正言顺了的妙音门副门主的话,倒还当得起这么一句“薛师姐”的客套话,但是架不住她没上任啊,是个有心人就要觉出点不对劲的意思来,这不,擂台下就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悄声讨论起来了:

“何家庄庄主和薛姑娘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我觉得不应该啊?”说这话的应该是个完全的路人,对两人的称呼也相当客气,说的话也没啥大问题:

“何家庄庄主这也太客气了吧?”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更大的一股窃窃私语的声音盖过了那些纯路人的看戏的声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就带着周围的人一起猜测起所谓的“内情”来了:

“要是我是薛师姐的话,我肯定要对妙音门门主有点怨怼之情的,毕竟薛书雁可是人人皆知、板上钉钉的妙音门副门主,结果杜云歌这个傻子就这么生生把人家给耽搁了好几年,换个人就都要觉得杜云歌干的不是人事儿啊。”

从这里开始,讨论的风向就开始不正常了,可没成想接下来还有屁股更歪的:

“薛书雁会不会正是因为她坐了这么久的冷板凳都没能被提拔成副门主,才生了想要改投别门别派的心思的?这么想来的话何家庄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了。要是薛书雁真的要改投何家庄,那和何家庄庄主提前搞好关系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薛书雁是何等英雄人物!要是她来何家庄的话,庄主肯定要把她奉为上宾、虚席以待,怎么会让她受到还在妙音门的时候遭的这等委屈?”

凤城春耳力好得很,早就把台下这些别有用心的话语听了个一清二楚。她不禁有些心惊,想着万一杜云歌这个傻姑娘真的信了这些瞎话的话该有多伤心,便急急转过身去想去跟杜云歌解释:

“门主……”

“春护法不必惊慌。”杜云歌轻轻地握了握凤城春的手,一触即放,声音放得相当轻,就连近在咫尺的凤城春如果不凝神去读她的唇形加以辅助的话都听不清她刚刚说了什么:

“我信薛师姐。”

就算嘴上说着的是这么熨帖又坚定的话语,她看着台下这些尚在喧嚷不休的人的时候,面上的神色依然是平静而毫无波澜的,这让凤城春委实好生欣慰了一下,自家门主终于有了点变聪明的迹象了,真是可喜可贺的大喜事,她决定改天就下山去,往忘忧山山脚的那座香火终年旺盛得很的庙里点上盏长明灯。

有的时候,在某些特定场合把某些人抬得过高,就是明摆着的“捧杀”的意思了,薛书雁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她的眼神几不可查地往旁边飞了一下,发现杜云歌依然端坐在高台上,以手支额侧偏着头,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即将进行的比武呢,完全没有表现出半分被挑拨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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