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璐手腕微翻,手里?的脏水便直接泼到了家门口的地面上,脏水顺着垃圾缓缓流入下水道,发出轻微的声响。
“阮莓,骆放,你们怎么来了?”她将脏水盆放下,然后走到了两人面前。
骆放言简意赅:“吕老师让我们来给你送课堂笔记,还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
“谢谢你们。”鹿璐感激而遗憾的说:“但?我?已经不打?算去学校了。我?的成?绩不好,家里的条件也不好,没有必要?再读下去了。”
“你家条件还不好吗?”阮莓认真的发问:“鹿珲之前天天给我?送奶茶,现在天天给薛采采送早餐,花样一点都不重复,我?看不出他生活拮据。”
骆放:“什?么奶茶?”
鹿璐:“……啊,他可能是从牙缝里?省下来的吧。我?不是很清楚,因为我和鹿珲的关系很一般。”
“哦。”
鹿璐的眼眶泛红,她哑声说道:“我?在学校并不快乐,我?不想再待在学校了。如果再待在学校,我?会死的。”
“莓莓,他给你送什?么奶茶啊?”骆放没能得到阮莓的回应,不禁接着问道。
“甜甜的呀。还有蛋糕,我?喜欢吃。”
鹿璐:“……”
她问:“不好意思,你们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哦。”
鹿璐酝酿了一下情?绪,幽幽的说:“如果,可以有人替我,该有多好……”
她轻细的声音被冬日的寒风一吹,无端的泛着冰冷的凉意。
她面前的两人并不在状态中,听鹿璐说完了之后,骆放又接着说道:“我?室友给我?报了关于甜点的选修课,莓莓,你想吃的,我?都会做。所以别吃陌生人给的蛋糕和奶茶。”
“啊,那好叭。我?只吃哥哥给我?的。”
鹿璐忽然觉得她好多余,她听两人说完话了之后,继续说道:“你们快走吧,我?爸快回来了,他……你们见到他,不太好。”
她说话时手抬了起来,宽大的袖子下滑,露出了手臂上的一片乌青,像是被打?出的伤痕。
“好。”阮莓说。
骆放拉住抬脚就想走的阮莓,然后回归剧情:“叔叔怎么了吗?”
“没,没。”鹿璐摇摇头。
骆放从肩上背着的背包里?拿出一本笔记,递给鹿璐,说:“这?是吕老师让我交给你的笔记。她,和我?,和莓莓,都很希望你能回到学校。”
鹿璐眼神中流露恐惧:“我?宁愿留在家里?,我?也不想再去学校了……没有人对我?友好……”
“你再好好想想,高考或许是你脱离这?里?的机会。”骆放认真的说。
鹿璐唇角的笑容苦涩。
这?时候,从远处晃晃悠悠的走来了一个中年男人,随着他的靠近,扑面而来的酒气熏了阮莓满身,阮莓闻见这?味道,脸色立刻就变了。
鹿璐尴尬的看着他们,说:“我?爸回来了,你们快走吧。”
“你们谁啊?”鹿父说话时,还打?了个酒嗝,他盯着穿得光鲜亮丽一看就很有钱的阮莓,笑容渐渐灿烂:“小姑娘,你是我们鹿璐的同学吧?中午了,进来一起吃午饭吧?”
阮莓甩开骆放的手,转身便走。
鹿父立刻开始骂骂咧咧:“了不起啊!神气什?么?踏马的……”
后面是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脏话,但?最后终结在骆放恶狠狠的一拳下。
等到骆放追着阮莓离开,鼻青脸肿的鹿父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鹿璐反手便是一个巴掌,怒吼道:“臭女表子,你踏马的往家里领的都是什么东西!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被那个男的打?死!啊?!”
鹿璐摔倒在地,她一直在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午饭烧好了没?妈的笨手笨脚,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窝囊玩意儿……”
另一边。
阮莓后面直接跑着离开了老城区,骆放追上她的时候,她正蹲在路边气喘吁吁。骆放走到她旁边,说:“人已经打过了。莓莓,别放在心上。”
“哥哥,我?是不是不香香的了?”阮莓一点都没在意刚才的事情?,她委屈的拎着自己的裙摆,对着骆放说道。
“没有,你很香。”
“那你闻一闻。”
“不,这?会显得我?很奇怪。”
“……”
两人说笑着走远,他们又一次搭乘地铁,因为是在终点站,所以地铁上的人并不多,骆放便带着阮莓坐在位子上。
今天走了不少的路,阮莓已经很累了。地铁摇摇晃晃,她很快便靠着骆放的胳膊睡熟了。
骆放也有些累,困倦的闭上了眼睛,似乎没有过去多久,又似乎过去了很久,他忽觉如芒在背。
他警惕性极强的睁开?眼睛,便见地铁上不知何时已经挤满了人,乘客们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仿佛他是一个异类。
骆放看向不远处显示着时间的屏幕,上面的时间清楚的表明,天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天黑了,害怕吗?不要怕,带上一只莓莓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