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颜随原一看就是没被人沾过的样子,只要是老流氓都看得出来。
卓阳冰被司开源弄得没脸,他起初就是一时冲动把人带回家,后来完全就忘了他其实是向嘉余某方面替身的事,如?果不是那晚做了那样的梦,他也许还在自欺欺人。
“好了,你不要再嘲讽了。”谢文谦轻轻地踢了司开源一脚,卓阳冰最好面子,如?果把?他惹毛了,那接下来的一个月都别想再看到他了。
卓阳冰的表情很难看,他开始后悔把?这两个家伙叫出来喝酒,本来是想探讨一下自己的事,问问他俩以后自己该怎么去追求颜随原,结果却被司开源好一顿嘲讽,他现在就很想走人。
好在谢文?谦及时把事态拉回来,他转头看卓阳冰,冷静地问他:“所以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颜随原这个人,你要不要?”
卓阳冰回答的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要。”
虽然他并没有任何的准备,但在路上想了很久,确信是很想把颜随原留在身边的。那个心?理医生也说,喜欢和爱是有区别的。
有人喜欢一个人的期限比较短,他们总是很容易被新鲜事物所吸引,也许喜欢一个人的时间也就只能维持几?个星期或者更短。
但有人却很长情,长到可以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那种感情应该已经不能仅仅用“喜欢”来形容了,而该叫“爱”。
卓阳冰并不能确信对颜随原的这份喜欢能持续多久,因为他在这方面毫无经验,可他觉得以自己这种挑剔刻薄的性格来说,如?果他现在错过,或许以后都不会再遇到第二个能让他心?动的人了。
谢文谦对他的回答也不意外,开始给他分析:“所以,你确信是想要他的,对吗?”
“嗯。”卓阳冰无比肯定的再次点头,“我应该怎么做?”
在面对自己不了解的领域时,卓阳冰也是个好学的学生,他是认真地来求教,毕竟谢文谦和司开源这两人的情史也算丰富,应该能给他一些?建议。
谢文谦轻轻地叹了口气,摇头说:“我为你感到遗憾。”
“什么意思?”卓阳冰纳闷。
“我觉得,或许……你这个追求的过程可能并不容易,也许不会成功。”
卓阳冰不高兴了:“这不可能,我难道不够吸引人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谢文谦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继续提点他:“以你的条件,的确会有很多人上赶着倒贴,你也有那个资本。”
“如?果是正常的一见钟情然后展开追求,或许你的难度并不大,但你偏偏挑了个地狱级开端,你觉得结果会如?何?呢?”
卓阳冰还是有些?不解。
谢文谦叹气,又问:“如?果有人见你一面之后就大摇大摆的甩给你一份合同,傲慢无礼的让你做他身边某个很重要的人的替身,然后还一副警告的态度对着?你,你会作何?感想呢?”
“会在以后的某个时刻爱上他吗?”
卓阳冰皱眉:“我又不是受虐狂。”
但是紧接着他就意识到了谢文谦的意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卓阳冰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习惯了上位者的思维方式,不理解底层人的生活,也没有真的代入过颜随原的角度思考问题,在被谢文谦指出了这个事实后,他才发现自己作了个大死。
就像谢文谦说的,他一开始就走错了路。
他用最傲慢恶劣的手段开始了和颜随原之间这段错误关系,眼下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他现在是自作自受的喜欢人家了,可对颜随原来说,他就只是一个毫无感情可言的金主。
一个可以随时把他抛弃,且不用负任何责任,视他的尊严如无物的金主。
试想一下,如?果有人敢这么对待他,卓阳冰很确信自己在刚开始见面的时候就能把对方的头给爆掉,所以换位思考,颜随原会不会也在心里抗拒着?自己?
卓阳冰整个人都恍惚了,以至于接下来谢文?谦和司开源说了什么都没听得进去,他才刚刚发现自己的感情,结果就被告知路被堵死,人生也太艰难了。
一直到回了市区的房子,他还在想着这件事。
忽然来了消息,卓阳冰下意识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简黎发来的工作汇报,他现在还在公司加班。
也许是出于直觉,他给简黎回了过去。
‘如?果有件事,我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消息发出后几分钟手机就再次响了起来,是简黎的回复。
‘老板,我不能确信您说的具体是什么,不过您曾教导过我,永远不要害怕犯错。’
‘能在半路发现错误其实是一个好的信号,这有助于我们及时作出补救措施,不至于错到底。’
‘现在立刻掉头重新调整,还来得及。’
这些?话都曾是卓阳冰在简黎刚入职的时候对他说过的,现在却被他还了回来,卓阳冰沉默了许久。
他的内心?渐渐清明起来。
正如简黎说得一样,犯错并没有什么可恐惧的,只要发现的及时,补救还来得及。
卓阳冰从来都没有畏惧过任何东西,现在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