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自在则是始终迷失在他刚刚冲着他那一笑的笑容里,似乎这人从认识到现在这是第一回对他笑吧,然后那个笑就定格在他的脑海里,明明也没有多么惊心动魄,可是看着他弯起的眼眸,就像挽起漫天的星辰,看的他都不自觉了跟着弯起了嘴角。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余自在更不敢动了,他先前说的是真的,手确实麻,这么个大男人,即便他再瘦,骨架也在那里,一百多斤是有的,一只手单托,等喊到他进去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变成了僵直状态,完全失去了知觉,过了好几分钟,才慢慢变麻,然后碰都不能碰。
直至20分钟后,他才意识到这条手还活着。
彼时,他无意间用意识瞥了一眼口袋里的那个计量器,竟然发现上一回到85的点,已经过了不讨厌5点了。
于是他立马又摇起了尾巴……
哼,还说他自作多情,说的那么斩钉截铁的,划的那么分明,还不都是反话?他决定以后都不相信他的话。
又过了一个小时之后,计欢和谭文杰都被‘无罪释放’了回来,计欢是因为没有作案动机,而谭文杰则是没有作案时间,加上他解释自己出现在镜头里的原因为梦游。
起初办案民警并不相信,后来宿舍的人集体帮他解释梦游的事情,加上摄像头中,他那僵硬的身体跟僵尸似的,慢走动作从一个镜头消失再从另外一个镜头里面出现,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所以他也被放了回来。
这两人被放回来也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毕竟谭文杰身上那个刹有实体的时候连一整个活人都能拖走,何况取一个活人的魂魄,估计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而这一次,计欢回到宿舍里一睡睡了三天,中间一顿饭也没吃,余自在看着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几两肉又给他这么耗尽了,很是着急,几次都有意的去探他,可是他始终没醒。
而他这么个睡法,同宿舍的张恒和赵文贺多少开始怀疑起来,尤其见人睡到第三天的时候,见余自在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时不时去摸他两下,便将他拉到一边道:“我就觉得他不对劲,你说警察怎么不来问我?问我我就告诉他这人总是深更半夜出去,有一回回来的时候就跟掉进河里似的。”
余自在顿时回道:“瞎说什么?该干嘛干嘛去吧你。”
张恒看见他这态度就气:“余自在,你是不是疯啦?敌我分得清楚吗?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上回骂保安部是个diao,还吐你口水你都忘了?能不能有点自尊心?”
余自在觉得这事儿压根说不清楚,想了半天只能道:“他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变成这样,你是有苦衷的。”
张恒一脸不可思议道:“什么苦衷?老子连买了三盒牙膏了,他的苦衷难道就是每天夜里要吃一盒牙膏吗?他是牙膏狂魔?跟指甲刀狂魔是一个类型吗?”
赵文贺适时插了一句嘴道:“还有我两盒呢,这小子睡了三天,我从来没感觉我一盒牙膏竟然这么省,跟没用似得,都不大习惯。”
张恒听了这话,朝着他摊了摊手,意思是:你看着办。
余自在也想看着办呢,可能自己少了那两盒牙膏跟谁说呀?话说计欢为什么有这嗜好呢?
百思不得其解之余,也只能跟他俩道:“牙膏的事情先放一边,一会儿我问问怎么回事儿,但大家都是脱光屁股长大的,就说你们信不信我吧?”
张恒直接回:“信你啊,但我不信他。”
“就问你信不信我。”
“信。”
“那就完了,给我点面子,稍微善待他一点,老实说一开始你们也没给过人家好脸色。”
“这种人……”张恒一句话没说完,就被余自在打断道:“不是信我吗?还说什么?”
赵文贺眯着眼睛看着他道:“我怎么发现,你跟喜欢他似得?”
张衡异怪的看了余自在一眼:“开什么玩笑,他可是个男的。”
余自在没回赵文贺的话,而是回了张恒道:“我跟他一个宿舍,我不知道他是个男的?”
赵文贺最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你和他关系好,我们只能保证从此以后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要友好就免了。”
余自在不再勉强,毕竟人的第一印象很容易成为刻板印象,能做到互不侵犯,已经算是兄弟情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