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最笨。”他说。
哈?她睁大眼睛。
他蹙了蹙眉,道:“你看,所有女人里,只有你最笨。别人会撒娇,会示弱,会耍赖,会服软,你什么都不会,就会逞强,这么笨的女人,不放在身边我会不放心,所以一定要娶回家。”
“你才笨!这么笨的女人你还娶……”她忿忿地反驳他,脸上带着笑,眼中却有泪,那泪水不听使唤,自己就涌了出来。
又哭又笑的,被他弄得这样失态,她有些赧然,想扳回一城,抽回手,拿起盒子里的那张海报挥了挥说:“我可没有36D。”
“我知道……”他颇有深意地回了一句。
陶然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道:
“而且我很穷,负债累累。”
“你欠他多少钱?”他正经起来。
陶然说了个数目。
“哇,那么多啊,那我要重新考虑一下。”陆浥尘装模作样地蹲在地上撑着下巴做思索状,片刻,他起身坐到她身旁,揽住她的肩,大方道:“算了,婚都求过了,就是你吧。”
“我又没答应!”
“不是吧?我都不嫌你穷了,也不嫌你胸……哎呦……”
那个“小”字还没说出口,陆浥尘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陶然抓狂,从没见人求婚都求得这么不正经,可是……为什么这么不正经的求婚她还会动心呢?
陆浥尘的突然造访让陶然父母有些意外,他们知道他是女儿的同事和朋友,但他这次也不说因何而来,只是主动帮忙处理回国前的各项事情。老两口虽然没问,但从一双年轻人的神情上也能揣测出几分端倪来,小陆明显有话要同二老说,女儿却使足眼色不让他说,可每日吵吵闹闹之中,两人之间又自有一种情意和默契,暗暗流动。
既然女儿不说,他们也就装聋作哑,顺其自然。
浥尘来了好几天,陶然一直不松口。她一日不答应嫁给他,他就一日不能安心,他已经有过一次教训,犹豫太久差点失去她,这次他誓要把她追进教堂,绑也要绑了去,不能再让旁人有可乘之机!
虽然陆浥尘未必懂得“生米煮成熟饭”这种古老而含蓄的东方语言,但他“悟性”那么高,自然是会无师自通的……
一天晚上,他深更半夜地从客房溜出来,去敲陶然的门。
“等一下。”陶然不疑有它,去开了门。
谁知门刚打开一条缝,他就挤进来,趁她愣神的工夫飞快地偷了个香吻。
“喂喂!这么晚,你来干什么?”
“来找你聊天。”他光明正大地答。
“聊天你带枕头干什么?”陶然气愤,这也未免太昭然若揭了吧?
“这本来就是我的卧室,我当然可以过来住。”他理直气壮地强词夺理。
“可……现在是我在住啊。”
“我又没赶你走,一起住好了。”他大喇喇地把枕头放在了床上。
“陆浥尘!你……”陶然气结,五官皱成了一团。好像自从认识了他,她就越来越不淡定了。
“陶陶。”他笑,温柔地提醒她:“女人不能生气,生气会出皱纹。”
这话说了真管用,她立刻把脸放松。
浥尘呵呵地笑,伸手环住她的腰,把她揽进怀里吻了下去,她嘟囔着挣了一下,很快就乖乖不动了。
他却忽地抬起头,严肃道:“喂,说好不许咬!”
她扑哧一声乐出来,笑眼弯弯,娇俏迷人。
他心中一荡,俯下身去,吻住她的笑容。……
第二天清早,天还没怎么亮,陶然就被手机铃声吵醒,响了好久她才勉强睁开眼,头晕晕的,浑身酸痛,她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琉璃宏亮的声音立刻从大洋彼岸传来:
“陶陶,我刚出差回来,听说Eason一知道你和Vi分手就不见了,我猜他肯定是去找你了!陶陶你听我说,这小子对你图谋不轨,你千万别理他!……”
陶然努力用迷蒙的意识领会琉璃连珠炮似的话语,一只手臂从背后搂住她,有人在她耳边喁喁低语:
“是谁?”
“琉璃。”
“别理她。”
“真巧,她也叫我别理你。”
琉璃耳朵尖,听到异常,警觉地问:“陶陶,你在跟谁说话。”
陶然想了想,老实地回答:“是Eason,你要不要和他讲?”
琉璃看了看表,迅速换算成美国时间,追问道:“现在刚五点你怎么就和他在一起?你们在哪?”
好半天过去,她才听到一个十分心虚的回答:
“……床上……”
这天早晨,整个迈阿密上空都回荡着从黄浦江畔传来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