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亭快步上前:“娘,有什么话,咱们回去说。”
他扶着长公主的手臂,轻推着她往出走:“娘,走,回侯府。”
大长公主此时已是怒不可遏,一把将他手摔开,随后指向了青君,目光当中尽然都是滔天怒意:“你来就是奔着他?还是他叫你来的?”
手指头都快戳到青君的脑门上了,青君没动,看着长公主气得脸色大变,微扬起了眉。
长公主回眸站定,见青君脸上神色,根本不在意的模样,更是气血上头,扬起了手来!
青君一直留意着她的动作,见她抬手,立即后退。
长公主劈手挥来,谢兰亭连忙拉住了:“娘!”
身在相府,大发公主神威力,青君岂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由着她,刚才红菱跑回来,已经拿了信物给她。
她此时面对大长公主,举起了手中的太,祖令牌。
令牌本是老皇帝给老爹的,老爹给了她,此令牌即便是皇子皇孙见了,也需得下跪才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拿出来。
青君手中执牌,看着大长公主,目光灼灼:“太,祖令牌在此,大长公主还不……唔唔……”
话未说完,谢兰亭已是转身将她抱住。
他一手将她口鼻捂住,跪下那两个字没说出口,直接将她连抱带推推了里间了。
气息就在青君耳旁,谢兰亭急急说道:“你让她跪你,将来你怎么见她?”
一见太,祖令牌,长公主也懵了。
这会瞧着自己儿子将青君直接推走,虽然姿态亲密,但也松了口气。
进了里间,谢兰亭没放开她,对着外面叫了声:“娘先回侯府,孩儿这就回。”
外面脚步声逐渐远了,大长公主颜面尽失,最后的一点尊严好歹是保住了,可不敢再留,头也不回地走了。
听着房门关合的声音,谢兰亭一失力,青君一把将他推开了。
她手里还拿着令牌:“小侯爷这是做甚?我府上有丧,头上还戴着孝带,长公主到我府上大闹一场,还不许我动你母子一下了?”
谢兰亭就站在她的面前,眼底都是笑意:“是我错,任打任骂任青君责罚,只是我娘,再怎么说,也算是你……长辈,我跪可以,她跪万万不可,这也是为了你好。”
说着,从她手里抽出令牌,好好给她放回了她怀中。
青君抬眸:“你跪可以,那你怎么不跪。”
谢兰亭微扬着脸,浑不在意:“你让我跪,如何不跪,犯不着拿□□令牌,大材小用。”
说着,撩袍即跪,万万没想到,他真的要跪,青君可受不得,脚尖一动,连忙垫在了他膝下,往起抬了抬。
“你敢!”
谢兰亭顺势站直了,低眸看着她,见她神色疲惫,忙从斗篷下面抓住了她的袖子:“那你休息一会儿,莫要恼了,好不好?”
怎么能不恼,青君转身,不再看他:“犯不着哄我,小侯爷还是回侯府去吧,以后别再来了,不想再见长公主脸色。”
谢兰亭站了一站,随后跟着她脚步上前:“之所以留宿,其实是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昨天晚上相府乱得很,我怕隔墙有耳,所以没说。”
青君解开斗篷,随后往后一抛,扔了他怀中:“我不想听,小侯爷请回。”
谢兰亭知道,这是因为母亲还恼怒着。
身为人子,没得选,他没再解释,只是快步上前,拦住了青君:“此事事关重大,你听了之后,再决定以后要不要这就撵我走。”
青君累极,坐了床边:“那你说吧。”
她本来是想,不管他说什么理由,都叫人进来把他撵走的,结果谢兰亭站了她的面前,却抛出了一个惊雷。
“宫里有两个美人,是相府托别处送进去的,对吧?”
“那又怎样?”
“这两位美人进宫之后,也得了恩宠,可惜至今无所出,其实后宫当中,还有一个嫔妃,是侯府所托,幸运的是,她有了身孕。”
阮青君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重生后,为了解开死局,这一次青君特意送了两个美人进宫,从进京开始,布局已有三年,可惜恩宠不多,两个美人难有身孕。今年眼看着她十八了,青君还想着等老太太寿宴结束后,跟老爹说,美人有没有身孕,都得让她有,没想到谢兰亭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谢兰亭叹了口气,已然转身:“算了,可能这件事对你来说不重要,我还是先回去了。”
明明知道,他这就是故意说给她的,可她此时已经懒得跟他计较,青君一把扯住了谢兰亭怀中的斗篷,紧紧抓住了。
“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