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看向卫央,眼中已有泪光:“我已经没有家了,就想伺候好殿下,尽自己的本分。”
啧啧啧……
青君目光浅浅,随后看向卫央:“这么惹人怜惜的姑娘,殿下也真是知道怜香惜玉,留了身边成日带着,想必很喜欢了。”
卫央干笑一声,避开了她的目光:“她没怎么出过宫……”
不等他说完话呢,青君已是笑了:“殿下紧张什么,我不过是随口说说。”
说着,她转过身来,不再看她们了。
静默片刻,卫央在旁提醒着她:“茶快凉了,趁热喝。”
青君笑笑,未动。
她回头的时候,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回头一看,又没有谁的目光,卫珩和老爹还在说着外域使者的事,之前两国多有纷争,如今边疆已平定多时,既然愿意友好相处,当然要划清界限。
坐了一会儿,又有宾客到,不停有官员到访送寿礼了,老爹特意叫了青君出去相迎,她身为人子,这是本分,立即起身告退。
卫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对他笑笑,释放些许善意。
刚才她和卫央故意说了一会儿话,想必,都落入卫珩的眼里了,三皇子卫央过分亲近相府,这件事一旦被另外两位皇子知悉,那么他会成为矛盾点,成为他们共同的敌人。
从前堂出来,果然已经来了不少宾客。
青君一一迎进院中,客套一番。
青天白日的,距离晚宴时间还早,幸好相府够大,有许多地方安排,她在大门前站了一会儿,北风刺骨。
天气很冷,也没得空去披一件斗篷什么的。
又站片刻,阮九楹拿着一件翻毛斗篷出来了,她双手捧着,径直走了大门口,到了青君面前才站住了。
青君一看她手上斗篷,就笑了:“还是三姐疼我。”
阮九楹没动,任她从手上把斗篷拿了下去,青君披了身上,只觉这斗篷上的熏香味道有点熟悉,不过实在是冷,也没多想。
九楹抱臂:“还是爹偏心,他真是太疼你,非让我给你送个斗篷来。”
青君裹了斗篷,暖了一暖:“那是当然,爹当然疼我,不过这辛苦的事都让我做了,你也就少想点吧!”
阮九楹微扬着脸,看着她美滋滋地披上斗篷,只是扬眉笑了。
“行吧,我还能想什么,你忙着,爹说稍站一会儿,直接回后院去歇着好了。”
“回去跟爹说,我知道了。”
“那你继续站着吧!”
“……”
她爹是告诉她,不用回前堂了的意思,不过她也没打算在大门口站太久,这个时候,只要避开卫珩和卫央,去哪里避风都好。
青君点头应下,默念阿弥陀佛,再忍一忍,北风吹过,她鼻尖微红,两手都拢在了袖中,不断有人过来,相府门前马车一辆接着一辆的,许多熟人都提前来送寿礼了。
日上三竿了,侯府的马车也到了。
谢兰亭两手挑着窗帘,老远看见她,对她招了下手。
青君就当没看见他,依旧和门前宾客说着话。
很快,谢兰亭掀开门帘下车,带着随身小厮这就走了过来。
他一身锦衣,这只花狐狸似乎忘记了昨晚的不快,脚步惬意,到她面前,仍旧是未语先笑:“青君在门口站着,是来接我的吗?”
阮青君扬起脸来,两手从袖子里抽出来,对他抱拳:“小侯爷向来喜欢热闹,我若说不是来接你的,怕你伤心,若说是呢,分明也不是。”
谢小狐狸闻言笑意更浓:“是或不是,你都站在这里了,何不说是?”
她侧身相让,囫囵道:“小侯爷请。”
谢兰亭走了她的身边来,低头轻语:“青君,你这口齿不清的,听着像是在说,小猴子请。”
小猴子?
阮青君被他语气逗笑……
偏这只狐狸非要说下去:“莫不是在你眼里,今天来来回回进出相府的,都是猴子?”
“你可别胡说八道了,让里面的两位殿下听见了,有我受的。”
二人并肩往院里走,挨得近了,斗篷上的淡淡香气擦过鼻尖,谢兰亭忽然站住了。
青君已经走出去两步了,回头看他:“小侯爷这是又怎么了?”
谢兰亭浅浅目光在她身上的斗篷上看了又看:“你穿的,这是卫珩的衣服?”
青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