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远教训完人后转身直接抱着斐然离开,斐然低呼一声,抓着闻远胸前校服,“我自己走!”
闻远一言不发地抱着人,唇抿成一条直线,程佳亦步亦趋地跟着一时也没敢开口,斐然强硬地要求他把自己放下来。闻远看着怀里的小姑娘,“我带你去医院。”
去医院做什么?斐然一愣,转而明了,拒绝道:“我的脚没事,不用去医院。”
小姑娘虽然抗拒他,但不是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性子,闻远没再坚持,抱着人到了单车边。
斐然深吸一口气,“闻远,刚才的事谢谢你,程佳载我回去就好。”
闻远眉峰微挑,“早上和你说的话你忘了?”
她如果不和他一起回去,他就要在她家门口过夜。
斐然显然没有忘,脸上都是羞恼的红,闻远怎么能这么无赖,前几辈子明明也没有这样。
在与闻远争执上面,斐然从没赢过,她最后还是妥协,让程佳先回去,她坐在了闻远单车后。
闻远看着郁闷的小姑娘心情大好,凑上前去打量,“怎么能这么乖。”
斐然瞪他,闻远稳当当地骑着车朝斐然家走去,声音被风吹到斐然耳里,“你对我乖就行,遇上傅娇娇那种人别客气。”
话落她想起小姑娘的软性子,“算了,有人欺负你你找我。”
斐然手指微曲,如果不是前几世死去的记忆太过悲壮与刻骨,以闻远这样的亲近,她或许会轻易接受这样一个朋友。
只可惜她已经为了闻远死了几世,同样的坑踩了这么多遍,她这辈子只想好好活着。
斐然没有回答闻远的话,低着头,想着两人如何才能分道扬镳,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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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校服的女孩子慢慢走到刚才闻远停车的地方,看着闻远载着斐然离去的背影,嘴角垂下来,眉眼处沾了阴翳,她低头看着手机里的相片,电话打了过来,她随意接起。
那边是男生关心的声音,“苑苑,你去哪里了?”
唐苑沉默了会儿,不停的来回翻动手机里的相册,转而笑起,“我等下就回去了,不用担心我。”
“今天我听人说你下课后自己一个人走了,是有什么事吗?”问的人算得上是小心翼翼,唐苑没避讳,“我看到阿远了,所以迟走了会儿。”
对面声音戛然而止,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再开口时声音略僵,“你现在和闻远在一块?”
唐苑眸底带了点无趣,来电话的人是闻远同父异母的哥哥闻书辞,一向爱对她献殷勤,她的确对闻家有想法,但有想法的不是闻书辞。
她费了心思跟闻远到了一个班,也没和闻远多点交情,但平常闻远对谁都是爱答不理,最近这几天却和别的班的走得很近。
近到她都有了危机感。
宋冉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重新看向手机里刚拍的照片。
照片拍摄的角度很好,闻远抱着怀里的斐然,表情担心不是作假。
她捏紧手机,薄薄的青筋冒出来,眼底出了点不着痕迹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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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然被闻远强制着扶上了楼,她一瘸一拐的刚开门进了房子里就迫不及待的想关起门,闻远压住门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斐然,你听过农夫与蛇这个故事吧?”
斐然半个身子都在门后面,露出的脑袋胆怯又抗拒,听见他说的话有些疑惑地抬起头,“什么意思?”
闻远义正言辞,“你看,你现在用完就赶人的样子像不像那条渣蛇?”
斐然反应过来,恼恨的想把门拍在他的脸上,闻远接过话头,“不过没关系,我心甘情愿做那个农夫。”
少年人笑起来眉眼都是弯的,一点也没有平日里的阴气狠厉,斐然大着胆子用力扣上门扉,因为羞恼脖子上都带着一层红晕,闻远这个登徒子,她再也不要听他废话了。
斐然说到做到,一连几天上学她都提前叫好计程车,哪怕闻远三番两次的堵她逗她,她也视若未见。
几天下来,闻远渐渐由开心变成了焦躁。
贺颂蒋随坐在他周围,尝遍了清风暴雨。
两人打完球回来,看见闻远抱着胸坐在那里才敢开始大声讲话。
“松子,我听我妈说,那小三闹得把你赶出来了,你不会无家可归吧?”
贺颂把手里的篮球塞进椅子的空隙里,冷笑一声,“看她这阵仗大的,都传到你妈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