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沁妮和钟亦博的事最终还是被爆出来了,和前段时间尤离和傅时昱的公开不同,甄沁妮的知名度和影响度远不及尤离,这个时候一放出来直接就被骂上了热搜。
有人说她是被包养,有人说她是靠男人,有人说她是假刻苦,有人说……
这样的评论漫了整个微博,网友们一句一句简直能淹死人。
刚在事业上升期就被爆出了和公司老总亲密的照片,又是当红流量小花,入圈不久,手上又没几部高评分的作品,这个时候自然会成为被人攻击的靶子。
钟亦博和钟亦狸的关系并没瞒着,这个时候连带着钟亦狸也被骂了不少,有人讽刺:
“有个娱乐圈的妹妹就是好,连红娘都省了。”
尤离看的脸色越来越严肃,办公桌那边有人提议要把甄沁妮参演的一部电影,现在放出去营造热度刷话题,傅时昱沉了声音:“你觉得现在放出去有人买账?”
其实傅时昱手上有一沓钟家那位的证据,只要现在放出去完全可以解决眼前的烂摊子,但毕竟这里面还有一个钟亦博,伤了钟家亏的也是钟亦博。
尤离没再听,点开三十小分队,群里常栗已经艾特了钟亦狸几次,但一个回应都没有。
她起身,拿着手机示意傅时昱先去休息室,傅时昱微缓了脸色,让她先进去。
高管们被骂的垂头丧气,大气不敢喘一下。
尤离一进去就拨了钟亦狸的电话,意料之内的:关机。
片刻,尤离抿着唇重新拨了一个电话。
这次接的很快,几乎才刚嘟了两声,陶然的声音就通过电流清晰传来:“尤离?”
“嗯,”尤离望着外面的一片白茫茫,淡声,“抱歉,但因为钟亦狸跟你在一个剧组,我想知道她现在人怎么样?”
“钟亦狸?”
陶然四处望了望,有些犹豫:“她…今天没来片场。”
“没去?”
“尤离,我,”陶然憋了一会,还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尤离正纳闷,忽然想起什么:“你是不是跟钟亦狸说什么了?”
那头沉默了很久才回了一个“嗯”字,尤离眼尾略带嘲讽的听着他接下来说的话。
“昨天她过来跟我说了一些话,我大概能猜测到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当时刚聚餐完,我酒喝得有些上头,不想耽误她,脑袋一热就……”
尤离没了耐心,冷冷的问:“你说了什么?”
“我说,”陶然语调变得轻了许多,如果仔细听,尾稍是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我说我喜欢你。”
尤离呼吸一滞,几乎都能猜测钟亦狸当时的反应。
陶然依然重复:“是的,我喜欢你,尤离,从拍摄《忘珠》的时候开始喜欢,但没想……”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我是不是没机会了?”
“陶然你是不是有病?”
尤离忍住要骂人的脏话,“你在钟亦狸面前说喜欢我,你什么意思?”
“不喜欢就不该吊着,你明知道钟亦狸对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早点给她不可能的暗示,为什么要在拍戏的时候营造暧昧的环境?你不知道你那言语上的调戏都会让她误会吗?”
“你一边说喜欢我一边又整天把自己的名字和其他女星挂在头版头条上,你也好意思拿喜欢我做借口?你的喜欢就这么廉价?”
一口气骂出了这些话尤离深呼吸了下,“你不是没机会你是从来就没有过机会。”
“你最好期盼钟亦狸因为你没出任何事,否则,我绝不会就这样袖手旁观!”
说完这句话尤离就快速挂了电话,心里感觉十分窝火,那火气直接窜到嗓子眼,脖子上系的丝巾此刻像是在勒着,她烦躁的一把解开扔到旁边的床上。
半晌,等到终于渐渐平息了些,尤离又给常栗发了消息:“你给钟亦狸打个电话。”
十分钟后,常栗给尤离回了电话,尤离听着她那边的叙述,闭了闭眼,果然,常栗能打通,她却打不通,钟亦狸因为这事所以才不接她的电话。
外面傅时昱的声音由远及近,休息室的门被打开,傅时昱正接着电话,他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我知道了,你自己注意点。”
抬头触及尤离此时的样子,傅时昱微微一顿,走到她身旁拿起她刚刚解下的丝巾,重新系上。
尤离听出那边是钟亦博的声音,隐隐约约还有女孩的哭声,无声询问:“甄沁妮?”
傅时昱点头,挂了电话。
“不高兴?”
“因为钟亦狸?”
尤离没把陶然的事说出来,坐在床边:“你能不能查到钟亦狸现在的位置?”
傅时昱没回答,直接打了个电话给常秩:“查到钟亦狸现在的位置发过来。”
“钟亦博已经过来了,暂时和甄沁妮在一起。”
尤离估计这个时候钟亦博应该也没时间去管钟亦狸。
不过,“照片到底是谁爆出来的?怎么会被拍到?不是说钟亦博已经很小心了吗?”
“他继母。”
这段时间钟家那位盯得紧,没想到前段时间甄沁妮住院的那张照片还是被她翻出来了。
听到这个答案,尤离不再多说,傅时昱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尤离催促:“你先出去吧。”
昨晚睡得那么迟,按理说正常这个时候尤离应该又躺下了,但现在她实在没心情。
钟亦狸一向对什么都看似不在意,但其实她的心思比谁都细腻,对陶然的喜欢也不是三分钟热度,那是一种投入了自己全部的精力,却在有一天忽然被告知:自己喜欢的人喜欢自己最好的朋友时的崩溃……
说没有隔阂是假的。
又在休息室待了会,嘴里那处破皮的地方似乎因为急切又被疼痛覆盖,舌头在里面舔了下,尤离起身出去。
外面秘书正在跟傅时昱汇报情况,休息室门响的时候四个秘书目不斜视,姿势标准的立在办公桌前面。
尤离原本是要重新倒点水喝,傅时昱叫了她一声,招手示意她过去。
秘书自发停下了汇报的内容。
“一会吃点药。”
傅时昱把常秩刚送过来的一瓶含片递过去,“消炎止痛。”
尤离看了一下上面的说明,接了过来。
渴的嗓子发干,她也没再转身回去,干脆拿起傅时昱面前的玻璃杯直接喝了里面已经冷掉的茶水。
傅时昱示意秘书再去倒一杯:“要温水。”
从那会进休息室尤离的脸色就不太正常,傅时昱这会终于发现不对,抬手遣散了秘书:“怎么回事?”
“查到钟亦狸的地址了吗?”
秘书一走,尤离靠在桌子上,两手搭在桌边。
舌尖不小心又扫到那处,她忍不住吸了一声,细眉轻皱。
“过来我看看,”傅时昱直接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尤离下意识的环上他的脖子,这会没人也不用在意,她蹭了蹭傅时昱的脸颊,难得见她眼中闪过的一丝脆弱:“我有点担心钟亦狸。”
这种明知道因为自己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最为心累,是真的心累。
“已经让常秩去查了,一会有结果就告诉你,嗯?”
傅时昱轻声诱哄,拍拍她的背:“别瞎想。”
拿起那个药瓶,倒了一粒出来,轻捏着她的下巴:“乖,先吃一颗药。”
药品一放进嘴里就是一股清凉,但越含却是越苦,像是中药最后的底渣,苦的尤离眉头一皱:“你这买的什么药,这么难吃?”
傅时昱纠正:“好吃的也不叫药。”
他把抽屉里的那盒糖片又递过去:“一会吃完再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