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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风风雨雨赵珽半点不在意,借口自己养伤,一律不见外人。
“这么多年了,军营那边的人估计大部分都已经和?汪太守等人同流合污了,想办法让他们相互挟持住对方,这段时间别过来捣乱就行。”
“还有这几天去大夫哪里偷偷打?探我病情的人,全部记下来。”
“牢里情况怎么样?”
侍卫将端来的药倒进盆栽里,“钱师爷起初镇定?,但汪太守的死讯传开后开始惶恐不安,仵作?和?狱卒都说文必正?没有死,至于霍家……”
“霍氏夫妻起初对霍定?金和?管家咒骂不堪,但几日过去后,开始恳求霍定?金,管家则和?霍夫人对上,说文必正?那么容易进府接近霍定?金都是霍夫人的指使,霍老爷想要?拿其家人压制管家,反倒是让对方彻底恨上了。”
“狗咬狗。”赵珽笑了声?,“文必正?可有找到?”
“暂时没有,之?前按狱卒的招供找到了他养伤的地点,人已经走了。”
“霍定?金怎么样?”
“大悲大喜,瞧着精神?头有些不对劲。”
“不破不立,让人盯着点,别疯了。”真要?疯了,那岂不是得缠上马文才一辈子?那两人还是相互祸害去吧。
赵珽站起身,“差不多了,该开审了。”
这一次审案赵珽依旧让人找了些百姓在一旁旁听,审案时毫不拖泥带水,首先?就是问管家文必正?入府一事。
管家已和?霍氏夫妻生隙,这次直接吐了个干净。
“那文必正?前来卖身为奴时,虽然说自己凄惨,但观其言行举止,皮肤四肢,分明半点苦没受过,便推断他是大家族里出来的读书人,所以不愿买他。”
“但夫人碰巧路过看见他,问了我几句,说难得碰见个识字的,把他买下来,给老爷书房添个能干活的人。”
“他说他遭逢大难,证明一概遗失,所以我使了点银子,买通小吏给他上了奴籍。”
“文必正?入了霍府后,夫人又说他刚进府,什?么都不懂,不能直接放到老爷身旁,不安全,先?让他在后院做几个月粗使。”
“文必正?在后院做粗使,开始有意往小姐身边凑,我发现后告诉夫人,夫人却?说不用管。”
“小姐身旁有几个忠仆,也曾劝过小姐远离文必正?,但小姐一意孤行,她们只好暗自想办法阻拦文必正?靠近小姐,夫人知道后还命我暗中帮助文必正?。”
“之?后夫人为自己侄子提亲,小姐不愿意,直接把文必正?说了出来,说二?人已经私定?终身。”说到这里,管家顿了一下,“小姐嫁给夫人侄子这件事是老爷他们商量好的,小姐母亲留下的财产颇多,夫人允诺,小姐的嫁妆她侄子只要?三分之?一,剩下的,全部返还霍家。”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世上居然有这样的父母!为了钱财,万般算计自己的孩子。
再回想前些日子霍氏夫妻的狡辩,瞬间怒火丛生。
“之?后文必正?被假借偷盗主家钱财的罪名送到官府,几次严刑拷打?,文必正?就认了罪名。他受了杖刑,却?没有医治,眼瞧着快要?死了。这时候夫人便说如果小姐答应嫁给她侄子,她就救出文必正?,为了使小姐相信,还特意请大夫救治文必正?,暗中却?把药物?份量减少或者?换成劣质伤药。”
“之?后听闻文必正?说自己是洛阳解元,老爷夫人也被吓了一跳,但派去洛阳核实身份的人没有回来,他们也不敢确定?,后来霍府走水,小姐失踪,他们越想越怕。”
“他们怕文必正?真是洛阳解元,到时候会报复他们,所以买通了汪太守给文必正?下毒,想要?彻底除掉文必正?,毕竟现在在明面上,文必正?只是霍家一个奴仆,还是入了奴籍的。”
“只要?文必正?一死,又有认罪状在那,便是洛阳那边找过来,这边也有借口推脱。”
“殿下!小人之?前真不想那么说!也不愿这么做!可老爷夫人拿捏着小人的家人,小人不得不从啊!”
管家说完后,众人皆是无?人敢出声?。
这般算计,这般胆大包天官商勾结,视人命如草芥,简直令人肝胆俱寒。
过了一会儿,赵珽才慢悠悠出声?,“那之?后可有核实文必正?的身份?”
“有的!有的!”狱卒不待师爷开口便抢先?发声?,“我听衙役们说过,他们去的时候没有直接去洛阳官府核实,而是暗中查探,和?文必正?所说的都对的上,洛阳解元文必正?,去年外出游玩至今未回,按其游玩线路和?时间进行推算,的确到了这里。”
赵珽很?满意狱卒的表现,“是吗?这样说来,这可就是谋害解元了。”
“没有谋害!没有谋害!”仵作?争着出声?,“文必正?没有死!他没有死!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