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请我来生日会，只是为了她要见我？”
“……”果然，迟玉心里一叹，刚才他一直有意识，只是受制于凡人的躯体才没有反应。
李越川见迟玉不辩解，一种憋屈感史无前例地想破体而出，他破天荒大声质问：“我知道你们神通广大，可这样就心安理得，把我们当成无知无识的玩具，随意赏玩吗？”
“不是的！”迟玉觉得他是气刚才冥王对他上下其手，又无力反抗，她急着解释：“我原本想介绍冥王给你认识的，你不是说对我们的世界很感兴趣吗？我不知道会是这样见面……我……”
李越川低头看着迟玉的眼睛，冷冷地说：“现在见过了，我很讨厌你们的世界，我可以走了？”
“……”迟玉见他真生了气，也不想多辩解，叹了口气回：“我送你吧。”
这四个字几乎要把李越川气死。给自己找了N个借口，都敌不过这四个字的杀伤力，她是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感受，一点也没想过挽留他吗？
外头仍是妙龄男女的暧昧互动和麻将大战，还有林犀坐在新猎物腿上，投入调情。看得迟玉心里不是滋味，觉得自己不是东西，毁了自己和李越川今晚的好心情。
“李董，你就走了？”小美女看见他往外走，即刻丢下游戏手柄，急着追出门，只见到李越川跟没听见似的，大步进了电梯。电梯门准备合上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挡住了电梯门。
小美女一阵欣喜，觉得有戏。正琢磨着如何开撩，就看见李越川抬头，满脸不高兴，颐指气使地冲她身后道：“不是说送我吗？合着就送到电梯口啊？”
转头，她看见迟玉正拔着球鞋，单脚跳着，没好气地说：“开车总得换双鞋吧！”
电梯里，隔着一人的距离，迟玉和李越川并排而立。
电梯门倒映出李越川一脸倨傲，紧抿着的嘴，都能挂个瓢了。
迟玉不想看他这副样子，低头玩手，看到左腕那块星空手表，想都没想就摘了下来，递还给李越川：“今天，谢谢你能来。不过这个礼物，听说抵得上我几年的收入了，太贵重，我不能收。”
李越川低头，不动声色地接过，没再说话。
抵达地库，电梯外站着绿色的大垃圾桶，他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只听到什么东西咚地撞到了垃圾桶的内壁上。
迟玉一下子回过神来，气得火冒三丈：这个家伙，仗着下凡，给自己定这种逆天富二代人设，丝毫没有体会凡间疾苦的自觉，几百万的东西说扔就扔，有没有考虑过这世上多少人在为钱挣扎？她执掌凡间事，尚且找了份工作经历凡人的生活呢！
“好好的表，你干嘛扔掉？”
“不扔做什么？”
李越川一肚子火，自顾自边走边说：“用过的手表，难道还转送别人？我连几个亿都扔了，还在乎这几个子儿？”
等发现迟玉没跟上来，李越川转身，这才发现她正趴在垃圾桶沿上，探着身子在里头翻找。
这位上神真是轻而易举，随便一句话一个举动都能把他气死。
李越川又往回走：“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还不是被你给气的！”迟玉狠狠朝他喊了一句，才想起对着垃圾桶来了一招隔空取物，手表是取回来了，但已沾了些脏污。
“我去车里拿纸……”
不等李越川说完，迟玉手中便蓦然起了一汪清水，将那手表冲洗干净，又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干，处理干净，还是自己戴上了。
白折腾这一遭。
找到今早自己停在这里的车，李越川先给迟玉调节座椅，设置好导航目的地，才好整以暇地靠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
看样子他今天是累坏了。迟玉也没说话，发动汽车，打开电台，随意放歌听。
“行走在冬夜的冷风中，飘散的踩碎的都是梦。孤孤单单这一刻，如何确定你曾爱过我。停留在冬夜的冷风中，我不是也不想装脆弱，我不说不代表我不会痛……”
一个醇厚的女声，娓娓唱着分手心事，哀而不伤。
迟玉不自觉跟着哼唱起来，伴随着窗外缓缓划过的昏黄灯光，车里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落寞情绪。
一曲终了，毫无征兆地进广告。
“只要88元，就可……”
浮夸的语气，毁掉气氛只需要半秒。
李越川不知何时睁开眼，伸手关掉了电台。
“迟玉，给我一句话。”
“嗯？”
“说你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