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讨厌那乐女的乐观天真,夏丫头偏偏性格像她的母亲,哀家每每看着夏丫头,只觉得如鲠在喉。”
“当武昌侯死去,夏丫头那可怜无依的卑微模样,更让哀家看到她母亲的影子。”
“于是,哀家有时候,是想让夏丫头过去陪她那可怜的父母的。”楚太后慢慢地说,“可哀家又下不了手。”
楚太后说:“是哀家的犹豫,造成了如今难看的局面。”
“......太后,那您要如何处置夏幺幺呢?”女官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询问太后的想法,想知道夏幺幺这可怜的女郎是否能有一条生路。
“哀家本想杀了她、但是......罢了。”
“她念着武昌侯,即使哀家不说,她也不会答应裴上卿的求婚。”
“她即柔弱,又坚定,在哀家看来,实在任性,却又像她父亲了。”
“夏丫头现在能这般反对哀家,是否是因为她变了呢?”楚太后看着空空的殿宇横木。
“把她送到齐国,难道是哀家做错了?”最后,一声叹息缭绕横木。
***
“我们公子问您,您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他。”
夏幺幺没能给暗卫明确的答复。
“你们公子什么时候能过来呢?”夏幺幺询问。
“属下?也不清楚,女郎,您真的不考虑嫁给我们公子么?我们公子年轻俊朗,富可敌国,权势浩大,现在是齐国裴上卿,之后身份会更加尊贵。”
暗卫司滔滔不绝,非常热情地向夏幺幺推荐他们公子,夏幺幺愣了愣,她笑道,“你不要?急嘛,婚姻大事,岂非儿戏?我并不想借你们传话,这种事,还?是让我亲自与裴公子说清楚罢。”
暗卫司因夏幺幺的回答,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暗卫司挠挠头,“您倒是比想象中的更有主见。”
一个被楚太后送到齐国的芈瑄未婚妻,即使在齐国经历了那么多蹉跎,最终还?选择抛弃他们公子,主动跑回芈瑄身边,暗卫司实在不能理解夏幺幺的想法。
只觉得这是一个没有主见,被未婚夫、楚太后控制的柔弱少女。
然而,暗卫司这时认认真真打?量夏幺幺,他见夏幺幺虽然与芈瑄解除婚约,但并无伤心,她神色轻松,杏眸清澈。
暗卫司怔然片刻,他怎么忘了,夏幺幺这个女郎,能抛弃他们公子,她是让他们公子牵挂的女郎,已经很不一般了。
暗卫司从他们公子——业国太子被从边疆接回业国宫廷时就开始当业国太子的暗卫。
暗卫司从没见过这位古怪的业国太子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业国太子与一般小孩不同,他不哭也不笑,一张精致的脸冷冰冰的,眸中透出让他这个暗卫都害怕的戾气。
从宫人的流言蜚语中,暗卫司了解到,他的这个小主人,经历不一般。
业国太子本应在祝福中出生,被宫人守护,等到一定年纪,才会接触战场杀戮,立下?军功。
但因为业国的宫闱斗争,业国王后被陷害,业国太子在出生后就被丢弃在边境。
天下纷乱,边境战争不断,没人知道业国太子是怎么长大的。
他出生在战场,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死人,从有力气捡起刀剑起,便学会了杀人。
等回到业国宫廷,业国太子早已与其他同龄公子不同。
业王和王后心疼业国太子,对业国太子宠爱有加,但对业国太子的严加教导却丝毫不停歇,毕竟,业国太子是要继承君位的储君。
等到业国太子终于学会笑,他却是一位残忍寡义的太子殿下。
暗卫司默默看?着这个小主人业国太子,有时候都要起一身冷汗。
他们公子,性格上,其实病的不轻。
“女郎,我收回之前的话,对于嫁给我们公子,您还是三思而后行。”神出鬼没的暗卫司突然出现,对夏幺幺说。
夏幺幺正在长廊下?煮茶赏雪,被暗卫司吓了一跳。
“啊?”夏幺幺瞪圆杏眸,不知道这个暗卫司怎么上一次见面还在她面前念叨裴声行的好,像一个恨嫁的媒婆,这次就让她多多考虑,看?上去,还?想对她说裴声行?不是良人。
“你怎么跟暗卫稷一样没礼貌!你们就不能好好走路吗!这天寒地冻的,女郎本就体弱、女郎可经不起吓!”
婢女红灵护犊子,对暗卫司叨叨叨。
接着,红灵又对夏幺幺说,“女郎,这都多久了,您又等那裴上卿一整天了,天都快黑了,婢子觉得,那冷心冷肺的裴上卿肯定不会出现了,也许他是故意晾着您呢,您还是快些去歇息罢,莫要等了。”
夏幺幺无奈,她要怎么与红灵解释,她其实更想做的是煮茶赏雪,享受难得的自由惬意时光,至于等裴声行?,那只是顺带。
不过,对于红灵的话,夏幺幺并不觉得烦,红灵是在关心她呀。
夏幺幺眨了眨眼睛,“你说的对,我应该早点去歇息,外面太冷了,我不能多待。”
“红灵,带我回房罢,今天就到此为止。”
小厮慌里慌张跑过来,差点摔到地上,“女郎!裴上卿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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